病,为了救唯一的弟弟,莲妹儿的妈老汉儿去找堂口借钱……”

一边说,石娃子眼泪吧嗒吧嗒便落下来了。

“三爷说,方大爷带出去的人战死了好多,国民政府那边没下来什么抚恤金……”

“堂口这边,又要抚恤死亡兄弟的双亲妻儿,又要按方大爷的规矩给外出打仗的兄弟们家里给月俸……”

“钱不够,借不了,便说给莲妹儿介绍个做工的地方……”

周立行无语至极,竟是笑了起来,“这么大一个堂口,钱再不够,也不至于街坊四邻借个救命钱都出不了!他们不会把莲妹儿介绍去那个合开的烟馆了吧?!”

见周立行一猜一个准,谷娃子把头埋下去,细声细气地说,“总之奇了怪了,反正莲妹儿的爸妈跑了一整天,四处都借不到钱,附近的医馆也不赊药,他俩本来也病着,没办法奔波……”

“就没有一个人帮个忙?”周立行冷笑起来,“怕是有人打了招呼吧,谁都不敢出头。”

谷娃子耷拉着头不敢接话,石娃子呆愣愣地左右看,“啊?是吗?”

“莲妹儿实在没办法,便去了那烟馆当女招待。你知道的,那里到处是抽鸦片的,进去的人都会沾染上鸦片烟瘾……”

周立行手背上的青筋蹦出,抓得木椅嘎吱嘎吱作响,“然后呢?”

“原本那些个都只有十来岁的女孩子们,都以为自己是去干正经活儿的。然而大烟本就有催/情作用,烟客们吸上头了跟畜生也没什么区别……这烟馆开着开着就成了花烟馆……也就是烟妓馆……”

“莲妹儿去了那里,我和石娃子一开始不知道,后来发现好久都没有见莲妹儿,去问嬢嬢,才晓得……”

“我们去找莲妹儿,莲妹儿哭着说她不想干了,可烟馆说提前预支了五年的薪水,必须要干满五年才放人!”

说道这个,石娃子咬牙切齿。

“锤子!我们堂口的街坊邻居,他光耀堂凭啥子扣人!我们回来找陈三爷,赎金我跟石娃子出都行,请陈三爷帮忙出个面,把莲妹儿接回来……”

说到这里,谷娃子也落了泪,“石娃子是我一起光屁股长大的兄弟,莲妹儿是我们的姊妹……石娃子喜欢莲妹儿,我想帮……可是陈三爷和我们的父兄都说,这事儿帮不了……”

“怎么会帮不了呢……方大爷一走,他们咋个就变了呢……”

这下周立行真的是勃然大怒,他站起来,一脚将木凳子踢翻,“好,很好!我现在就去找陈三爷和邢五爷问问,他们到底是要干什么!”

说完,周立行就要往门外冲,谷娃子和石娃子赶紧扑上去,一人抓住一条腿,你一言我一句急切地劝道:

“呜哇哥啊!不冲动啊……要出大事的……”

“你回来了,这事儿就有转机了!”

谷娃子死死地拽着周立行,跟着嚎啕大哭起来,“哥啊,方大爷在外面出生入死,咱们在这里可不能乱了阵脚,不然怎么对得起方大爷啊……”

周立行拳头捏的嘎吱嘎吱响,他一脚一脚拖着谷娃子和石娃子到了院子里。

他不后悔去参与了滇缅公路的修建,可他真的想不到,一个原本可以忠义和荣耀立身的堂口,竟然走了黑路。

但这事儿,他去找陈三爷和邢五爷,真的就能解决吗?

他们可是备好了酒宴,说要迎接从【重庆】回来的自己呢!

自己做错了事情,还敢给我摆鸿门宴?!

周立行呼吸越来越重,在一个瞬间,他突然笑了出来。

周立行和谷娃子石娃子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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