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要来天衍宗?”辛世恭岔脚,气势如山如岳,“别说什么提醒不提醒我的话,你知道我不会相信。”

针对神剑剑主的刺杀,一年不说成千上万也得有数百。只是有神剑剑灵的庇佑,剑主不需要担心自己真的会被杀死罢了。能杀死一位神剑之主的只有另一位神剑,这是纯钧剑主施颂真战死于蓬莱岛之前的共识。

即便没有施颂真提醒,辛世恭也绝不可能死在龙渊那些蹩脚刺客手下。

“你为什么要杀叶雪衣?”坐在梁上的施颂真俯身,“她和你无冤无仇,你杀了她,才是真正和蓬莱岛结下仇怨。蓬莱岛主虽然没什么本事,可是爱女成痴。他若是知道你要杀了叶雪衣,才不会管你是不是神剑之主,一定会倾尽蓬莱之力报复天衍宗。”

“难道这不是两全其美?”辛世恭反问施颂真,“难道你就不想杀了叶雪衣?这些日子外界沸沸扬扬的流言,都是从东海蓬莱而来。叶岛主拒绝承认你是施颂真,一口咬定谢扶舟是见异思迁。他说你只不过是个长得有几分像施颂真的小姑娘,却用不入流的手段勾走了谢扶舟的心,以致他在婚宴上弃叶雪衣而去。只有叶雪衣死去,这些流言才能有消停的日子。不然叶雪衣活着一日,你就得一日活在横刀夺爱的流言里,休想全身而退。”

“他们当真信了叶全非的说法?”施颂真有些困惑,“那日在新石城中许多人,怎么可能一个都认不出我来?”

数十年前曾与施颂真有一面之缘的陈复行尚且能认出施颂真,何况那些曾经受过芙蓉剑恩惠的宗门旧识?

“他们也许认得出你是施颂真,但不会愿意为你和蓬莱岛唱反调。因为你如今是剑灵,是强大的一方。和你相比,叶雪衣太过弱小。修者总是畏惧强者而怜悯弱者。因为强者会影响到他们的生存,但弱者不会。”辛世恭仰视梁上剑灵,“他们会想将你逼入死角,好让你过得不痛快。这就是他们身为弱者的唯一消遣。即便如此,你也要放任叶雪衣活着吗?”

“只是因为我过得不痛快,就要让别人去死,那才叫真正的任性妄为。”施颂真将一绺发丝别到耳后,“旁人怎么看我,我并不在乎。”

她是个很懒的人,懒得为自己辩白。前世芙蓉剑不会解释她其实不是纯钧剑灵,如今她既然放过了谢扶舟,当然更不会向旁人解释她究竟是不是死而复生的那个人。

那些修者不是没有猜出施颂真的真实身份,只不过不肯承认罢了。对他们而言,解释是没有用的。除了语言之外,那些人无法干扰施颂真的一丝一毫。他们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都不能阻拦施颂真做任何她要做的事。

因此他们是如何想的,施颂真并不在意。

“所以辛宗主现在能告诉我了吗?你为什么要杀叶雪衣?”施颂真从梁上一跃而下,“宗主其实还是不希望和蓬莱岛结仇的吧,不然要杀一个有名无实的神剑剑主,对你来说不费任何吹灰之力,何必假手龙渊?”

多年未见,从前温吞沉默的芙蓉剑眉目变得锋锐了些,说话间带着些逼人的气势。深红眼睫却浓郁到化不开,如同振翅的红翼蝶。辛世恭注视着面前的施颂真,无端想起十五年前的谢扶舟来。

去过西域浮川若水的施颂真,一眼认出蝴蝶的来历。只是她并未通过浮川若水的考验便被逢春带出了幻境,本不该得到蝴蝶的奖励。这只冥界的金翅红翼蝶却径直奔她而来。一人一蝶未曾有半句语言交流,但施颂真能从它停驻在肩上的举动中察觉到,它是为她而来。

“如果一对爱侣在金翅红翼蝶面前许下相守终生的誓言,二人灵魂将永不分离,即便是去往黄泉。”

湛卢剑灵言犹在耳,施颂真忽然想,如果她早年曾与谢扶舟在金翅红翼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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