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露出客气恭谨的微笑,朝裴疏则拱手,“殿下,下官见礼了。”

陆知行注意到裴疏则旁边,眉宇舒展,“姜姑娘也在。”

裴疏则有些不虞,往日在京中,没觉得这人有什么存在感,如今怎么动不动就冒出来,甚是可厌。

姜妤不明就里,目光在两人间逡巡了一圈,“疏则,他是谁,我从前认识吗?”

此话一出,陆知行明显联想到一些不好的猜测,脸色都变了。

裴疏则道,“妤儿上次落崖头部受伤,不记得往事,不止你,我她也忘了。”

陆知行狐疑未散,配合他做出恍然的表情,“原来如此。”

裴疏则和姜妤解释,“这是太常寺的陆少卿,你们有过一面之缘。”

姜妤听到一面之缘四个字,显然对自己不必费劲应付他如释重负,冲陆知行福身见礼,便冲裴疏则道,“那我先回房了。”

许是失去记忆的缘故,她如今有些怯生生的,并不大喜欢会见外人。

裴疏则对这一变化喜闻乐见,吩咐女使陪她去,才转向陆知行,“少卿随我到厅堂坐坐?”

话间敷衍甚至懒得伪装,陆知行察言观色,连忙推辞,“殿下近来忙于科考之事,日理万机,不敢多加叨扰,下官今日登门,只是想冒昧问您一件事,就不进去了。”

裴疏则颔首,陆知行道,“下官的辞呈已经递上许久,不知何时可以批复。”

裴疏则挑眉,“你要辞官?”

“是,下官想离开京城,出去走走,”陆知行问,“殿下总管内阁,难道不知道吗?”

裴疏则确实没收到他的折子,秋闱在前,他是主考官,这等小事一时递不到眼前,也属寻常。

说不上理由,他还真挺希望陆知行走人,随口应下,“好说,待我去内阁时吩咐一句。”

陆知行向他道谢,不多耽搁,就此告辞。

裴疏则信步回往南枝院,不料刚走过影壁,便瞧见姜妤在墙后站着,手中拈了花枝,百无聊赖地拨弄。

听见裴疏则唤她名字,姜妤抬起头,探头看往影壁墙外,“人走了吗?”

“走了,”裴疏则有点忍俊不禁,“你怎么没回去?”

姜妤赧然笑笑,“我想等你一起回。”

裴疏则眉目温软,一颗心脏都泡在蜜水里,“晚膳想吃什么?”

“荷叶蒸鸡。”

“好。”

他牵了姜妤的手往回走,突然感觉有点晕眩,趔趄了下,被姜妤扶住,“疏则哥哥,你怎么了?”

裴疏则在原地站了一会,眼前黑雾才逐渐散开,胸腔内隐隐作痛,他强行压下去,“没事,我…”

话没说完,他脚步虚晃,体力不支,向前栽倒。

这次姜妤没能撑住,两人一同跌倒在地,姜妤看到他捂住口鼻,指缝里依旧渗出殷红的血,顿时吓坏了,女使们着急忙慌跑上前,将人扶进寝阁,又跑去寻太医。

裴疏则不省人事,褚未也从军中赶了回来,问太医是什么情况。

姜妤守在旁边,眼睑泪痕未干,凝神听着。

太医眉头紧锁,“殿下是肺内旧疾长久不愈,落了病根,前阵子又添新伤,我早就劝他不宜操劳,他从来不当回事,攒到今日才发作,已经算是底子好了。”

姜妤抬起泪眼,“新伤我知道,肺内旧疾是因为什么?我没听他说起过。”

褚未脸色变得不大好看,“殿下今年初陪您出去看花灯时也遇了刺,被人下药伤到肺腑,一直拖着没好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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