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说法太唯心主义了,”程理不敢看她,“硬要说的话,我们现在被全城通缉,无家可归,我心情好才不正常。”
“明明只有我被通缉,”李双小声地说,“算了,看电视?”
“都行。”
李双盯着平板看了几秒,指尖用力点触屏幕,出乎预料的投影跳跃在程理眼前。
背景是鲜花与红蓝星旗,春风得意的男人捻着西装领口,在万众瞩目中走上演讲台。接连不断的闪光灯,将他胸前佩戴的徽章反射得熠熠生辉。
“你要看新市长上任的直播?”程理不可置信地问。
李双点点头,“你不总说我什么事也不和你讲么?趁着养伤的时间,我稍微做了点调查,你知道这个正在慷慨陈词的白男是谁么?”
“威廉席尔瓦,”程理放下筷子,“老市长的左膀右臂,之前是财政局局长。”
“是的,”李双打开激光笔,“你看演讲台下这一圈人,和威廉戴着相同的党派徽章。”
“徽章上是……和平鸽么?”程理眯着眼睛。
“那是白头海雕,”李双冷笑,“一种擅长掠食的猛禽,和他们的党派倒是很相称,用新时代自由主义的糖衣包裹血腥剥削的本质。”
“所以本届选举是自由派打败了保守派?”
“用更直白的话说,”李双低声说,“是义体派打败了反义体派。这位威廉市长来头可不小,他是席尔瓦财阀家族的中坚力量。席尔瓦是义体界的‘百事可乐‘,基本上是个义体使用者都用过他家或投资生产,或直接研发的产品。”
“至于市长选举的败者,”李双调出一张政客照片,“也就是背了黑锅的副市长‘里卡多菲齐’,他的后台虽然也金光闪闪,但和席尔瓦家比,还是差得很远。”
“等等,里卡多是反义体派?”程理猛然发现不对劲,“那他怎么会和兄长是义体派的黛比结婚呢?”
“没人知道原因,”李双切出新闻报道,“他俩九年前结婚,那时候的里卡多在政界还很边缘。但一年前,也是里卡多任副市长的第二年,里卡多公开宣布夫妻感情破裂,协议离婚。”
程理若有所思,“枪击案中黛比的头衔依旧是‘副市长夫人’,说明他们并没有离婚成功。”
“有小道消息说,黛比是不愿意离婚的那个。”
“图什么呢?”程理不解地皱眉,“虽然不想这么说,但怎么看里卡多都是个渣男啊!用老婆的资源往上爬,事成后把人踹了,难怪黛比会走上犯罪道路。”
“我不这么想,”李双顿了顿,“里卡多在宣布婚姻破裂后,高调地加入了反义体派,这不奇怪么?黛比的哥哥帕斯卡,一朵政商两开花的奇葩,按道理说跟着这兄妹俩混,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是享不尽的!或者他再忍一年,等真正坐上市长位置以后再踹掉黛比,岂不事半功倍?”
“你分析起渣男还真是头头是道,”程理忍不住吐槽,“说起来市长有那么大权能么?我听说联邦境内还有市长是猫猫狗狗嘞。”
“对别的市而言,市长确实不那么重要,即使市长是只马喽,也不妨碍政府正常运转,但——”
李双叩了叩玻璃台面,“这里是未来之都歌莉娅,孕育高端科技的子宫,占地只有1200平方千米,GDP却能位居全球第一的超级都市,市长和小皇帝也没差多少。”
“我没觉得歌莉娅有那么伟大,”程理轻轻地说,“在我看来,它更像是用血肉做燃料的战车,跑得很快是真的,不在乎代价也是真的。”
“毕竟坐在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