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瑢怔怔地看着眼前锦娘,有一瞬竟觉她不似势利老鸨,竟有几分大义之姿。
他拱手揖了一礼道:“如此便有劳锦娘你了,告辞!”
“坊中事杂,恕奴不送。”
“留步。”
锦娘看着这位霁月清风的平王世子寂然离去,直至那道松姿鹤骨的背影再也看不见,才默默叹了口气。想着昔日高高在上的少傅之女,多少人艳羡,今日又如何卑微如泥。人生起伏难料,连这世间诸事,无常是常。
继而又想起她那个主子,行的又何尝不是一条苦途、险途?自小远离锦衣玉食,喝风饮沙,负坚执锐,出生入死,又有几刻的安稳?
她怔怔然乱思半晌,回身,便见严彧和天禧正立于身后。
天禧笑嘻嘻道:“看不出锦娘讲大道理也是一套一套的,还以为您只在床帷之内所向无敌呢,倒是我小瞧了!”
锦娘手里正捏着个香包,原始想给唐小世子送来安神的,此刻一甩手便朝天禧砸过去,怒道:“你这小子越发没规矩,连老娘也敢打趣!”
天禧嘿嘿一笑,将那香包稳稳接住,嗅了嗅道:“安神香,正好,爷今晚可睡个好觉了!”
严彧冷嗤一声,想着那被搅没的好事,以及那具惹火娇躯,心头躁郁,神他妈的睡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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