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渐浓笑着开口,只是眼底满是讥讽:“你敢发誓?从未对福威镖局抱有灭门心思?”
这句话简直是将眼下的窗户纸直接捅破,也解释了他为何从刚开始就看青城派不顺眼。
烛光摇曳,余沧海双眼微眯,在心里不断猜测着花渐浓的身份。
表面上,他只能装傻,毕竟现在还没到福州,就算他有这个打算又如何?难不成这几人能因为未发生的事情指责他?
想明白之后,余沧海渐渐放松:“青城派和福威镖局是有些恩怨不假,但那已经是几十年前。”
“哦?那远在蜀地的青城派又为何南下?还带着这么多弟子。”
花渐浓抬头看了一眼屋顶,随后像是不耐烦道:“又或者说,你当真对《辟邪剑谱》没有想法?”
《辟邪剑谱》这四个字一出,余沧海再也维持不住自己脸上的镇定,看向花渐浓的视线也不再轻视。
此秘籍乃是林远图当初名震天下的绝技,从不外传。只是如今林震南渐渐淡出江湖,因此从未有人见过这剑招如何。
但不得不承认,只要《辟邪剑谱》传出,整个江湖都会为之动荡。
“阿浓,你的意思是青城派此行是去福州抢《辟邪剑谱》?”
楚留香开口,他的确见识过不少杀人夺宝的人,其状残忍,常常血流成河。
只是,他从未想过青城派一个名门正派能做出这种事情。
“这一切都不过是你的猜测罢了。”
花渐浓微微一笑,他根本不在乎余沧海承不承认,只要他把话摊开在众人面前,之后余沧海若是去福威镖局找麻烦……
“那你发誓啊。”
青年双臂环抱,发间绒花轻轻颤动,将他衬托得温柔不已,可说出的话却让余沧海哑口无言。
“哦,你不敢。”
对上如此牙尖嘴利之人,余沧海手不由得握紧,眼看有拔剑而起之势。
见状,中原一点红大拇指顶在剑柄处,暗中警惕着。
楚留香上前一步,将花渐浓挡在自己身后,完全阻隔掉余沧海的视线:“这么一说,余掌门的确有些奇怪。”
他抬手示意余沧海噤声,随即继续补充道:“既然此事尚未发生,那我们便不要纠结此事了。”
刚听到这句话的余沧海轻哼一声,刚放松下来就听到白衣男子紧接着说道:“我稍后便托福州的朋友多加照看,倘若福威镖局真的出事,便及时出手。”
楚留香这句话简直是明晃晃地告知余沧海——《辟邪剑谱》的事情不必想,福威镖局也休想动。
一时间,余沧海的脸色青白交加,不可思议地看着不远处优雅潇洒的楚留香。
此人居然为了一个从未见过的人做到如此地步?
“余掌门怎么这个表情?”
花渐浓弯眸一笑,双手扒在楚留香胳膊上探出头:“咦?不是说没这个心思吗?那防患于未然又不管你的事,怎么一副失望表情?”
他轻抬眉梢,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若不是楚留香挡在他身前,余沧海指不定要拔剑而起,定要一剑将他捅个对穿!
“哼!”
余沧海只觉和此人讲话折寿,冷笑一声后立刻甩袖而去,丝毫不顾及周围面面相觑的弟子。
见掌门走了,其余弟子顿时默不作声地跟着离开。
其中,余人彦也不再像一开始那么桀骜不驯,生怕再被喊住。他爹都无可奈何,更不必说他。
“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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