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五百年,先辈们已经庇护了后世近五百年,够了,足够了。
他们这些后辈并非扛不住事的人。
还有地母之神的神使呢……
人类并非孤立无援。
只是荣老夫人也不知道,这位神使何时到来,又是以什么身份出现。
老将军闭上眼睛,略微粗重的呼吸渐渐平息下来。
华国会向其他国家发出警示,这无关于国与国,而是关乎全世界和人类的安危。
在大局面前,所有的私人恩怨都可以放下。
但是,信与不信,便不是他们能够左右的了。
心绪万千的老将军抚了抚如擂鼓般跳动的心口,最终长叹一口气,再放下手,他又是那位巍峨不屈的国之基石。
……
危越偷偷摸摸地出去,又偷偷摸摸地回来。
隔壁房间的呼吸声平稳,瘫在茶几下的阴影蠕动了两下,意思是他离开期间没有发生任何事。
脱离人物卡的青年盘腿坐在床上,他垂着眼眸,褪去伪装的净世破魔眼流光溢彩,中心裂变不休的“核”如万花筒一般层叠着翻转。
过了好一会儿,这翻转才停止。
没有。
他还是没有感应到那位地母之神的存在。
一丝一毫都没有。
奇怪,为什么没有?
连净世破魔眼都找不到,要么,是这位地母之神的位格远在净世破魔眼能够勘探的范围之上,要么……
他想到那个最后的神谕。
神使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派出来的,以前没有,现在来了,这里头的深意可多了去了。
而且,维序者这个称呼也很不一般。
维序,是指维持秩序吗?
能和秩序扯上关系,看来这位地母之神大有来头,并非一般二般的神祇。
综上,危越更偏向于自己感应不到的原因,是因为地母之神变得衰弱了。
诡异掠夺的不仅是万物众生的生命生机,更对这位神秘的神祇造成了重创,所以祂派出了祂的神使,听名字就像是底牌的维序者。
如果真的是底牌……
危越眼中深色更重,呼吸变得近乎于无。
——他看到了一个迫近的末日。
回想起那只猫记忆里的黑暗片段,他有些怀疑,如今的人类真的能够抵挡住四百多年前的黑暗降临吗?
光是仅有的几个传承记忆片段,就足以让观者拼凑出那个时代的艰辛与险峻,说是到了万物众生生死存亡的最后一刻也不为过。
如今的人类还能有数百年前那些先辈的血性和意志吗?
危越不确定,他早已将人性本恶论奉为圭臬,看人的第一眼不再是欣赏,而是怀疑和试探。
人心和人性是这世上最不经赌的玩意儿。
不过这和他也没有多大的关系,诡异越多,他的食物就越多,获取的能量就越多,他的进化亦会不断向前。
他会变得越来越强,强到足以庇护他的家人在那样可怕的末日里安稳生活。
世界的事交给世界,人类的事交给人类,他一个还不知道究竟算什么的异端就不必操这么多心了。
危越脱了衣服,将自己埋进松软的被褥里,满是洗衣液味道的被褥早就被他身上的气味腌透了。
这气味很好闻,冷冷的,闻起来像雪山巅上的积雪,一株寒梅正巧开在了那里,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