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把杜盼安抱走的惊呼,不去管留在原地质疑的老师。

“还能动吗?”

少年蹲下身,声音落在他耳边。

陈心抬起脸,哭着哭着就笑了。

他点点头,搀着谢寻,拖着半身的巨痛,让他带自己走。

……

“想不到啊,你不心疼?”

杜盼安躺在有力的怀中,眉眼戏谑地调侃。

顾识澜冷冷瞥了他一眼,嘴角嘲讽,“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感受到周围的一道道视线,杜盼安娇弱地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眼神勾人,“我不比他差,要不要试试?”

顾识澜目视前方,没理他。

与陈心不同,杜盼安虽与他有四分相似,但偏向于妩媚,尤其那双眼,平时是春风和煦,但需要时却又能如蛇似蝎,让人栽倒,只需勾勾手。

“你真不想吗?我们在一起,才是利益最大化,有了谢家,长清将远超陆家,何苦再争个你死我活。”

顾识澜嗤笑,一步一步走的很稳,“枪打出头鸟,你不知道吗?”

长清与陆氏,看似争斗不息,实则互相依存。超大型集团,可以出现两个、三个,但绝对不能只有一个。

杜盼安还在继续,顾识澜冷着脸,把他抱到门口,听他聒噪一路,算是给足了面子。

场馆外,少了建筑的遮蔽,一片开阔。

“下来。”

杜盼安抱紧他的腰,“不要,我受伤了。”

“下来。”

跳远场地离出口近,一路把杜盼安抱出来,也只用了几分钟。本想直接走的,可脚步一顿,敛去眸底的情绪,终究忘不掉那双泪眼朦胧的眼睛。

莫名其妙的,他最终还是折了回去,可场馆内一切如常,仿佛刚刚的所有都不曾发生,也没有委屈小猫坐在地上等他。

心在顿顿的痛,让人喘不开气,他的小猫呢?

水渍还挂在长睫上,星星点点。陈心紧紧戚着眉,搀着谢寻,用尽全力把自己拖到观众席后,长呼一口气,终于脱离了大众视线,放松后的身体在谢寻臂弯中慢慢滑下。

谢寻刚刚还劝他原地等着,不要乱动,可陈心执拗要走,要自己走。而今,谢寻目光晦暗,看着他惨败的脸、惨败的唇,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将人一把抱起,剩下的路他来走。

已经到了下午,太阳不似刚才那般烈,课任旧有些刺眼,陈心窝在他怀里,苍白的手机紧紧揪住他的衣襟,低头抵在他心口,感受着他有力都心跳。

声音恹恹的,低若蚊吟,陈心闭着眼,诚心道,“谢谢你。”

怕颠着他,又怕耽误了病情,谢寻全身都在绷着力,头上大汗淋漓,一时没听清,他侧过耳去,微微低头,“怎么了?”

哪里不舒服吗?

嘴角扯出笑,脸色苍白却如此温柔,陈心摇摇头。他不再言语,安静地躺在在怀中,眼神痴痴地望着他精致的下颌,高挺的鼻梁,看他额角的汗滴顺着侧脸流下,看着带起的微风拂过他深黑的头发。

看着看着,眼睛就慢慢合上了。再醒来是在医务室,被疼醒的,校医为确认是不是骨头出了问题,正轻轻按着他的受伤部位,陈心咬着唇,可还是哼叫出了声。

唇被咬到莹白、莹白、发红、发红,破了皮,鲜血自嘴角溢出。

谢寻一手按着他挣扎的身体,另一只手送到陈心嘴边,嘴角还在继续流血,任如何苦痛,他都不愿咬谢寻。

直到谢寻揉了揉他的脑袋,柔声说了句,“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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