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稍稍轻快了一些。

太子思忖片刻,道:“原本拟定的事照做。”

司徒征轻描淡写地应下。

太子的右手拇指飞快摩挲食指,渐渐停了动作,闻言笑了一笑。

他没有留宿静园,在风雨中被几个缄默的护卫护送着赶回到了行宫中。他一路都在仔细观察,行宫占地辽阔,且时日久了,卫戍松散,尤其是建始宫。但一旦到宣光宫,禁卫渐渐截然不同了,面貌严正。

皇帝的寝殿,更是守卫极其严密,没有任何人可以提刀进去。不仅如此,宫中禁军都只听皇帝的号令。

至少目前是。

太子回到寝殿时,太子妃还醒着,见他雨夜回来,松了一口气,并未多问,上前服侍太子更衣沐浴。等一切完毕,太子沉吟片刻,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

原本,太子妃见他魂不附体地冒雨出去,担忧不已。听了太子的计划后,心中更是惊涛骇浪,忽然抱住太子不住流泪。

她很小时见过皇后一回,并无情分,可她心疼丈夫此时内心痛苦折磨,低声抽泣了一会儿。片刻后,她擦干眼泪,道:“夫君想做什么便做,身为你妻,死生相随。”

太子得了好友,妻子的支持,释怀一笑,闭上了双眼-

翌日,服侍纪襄的两个婢女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只当她真的因为服用了两种相克的食物而晕厥,都让她好好歇息,清淡饮食几日。

纪襄让碧梧出去探听了一番,此事倒是没有一个人议论。

她倚在床榻上,开始思索昨日的事。谈贵妃清醒后不管记不记得自己发狂时说了什么,但决不能承认在甜汤里动了别的手脚,只能应下太医的说法。

但她心里,肯定会有不安。

纪襄隐约觉得她不会就此消停,但她想了一会儿,也不再去揣测谈贵妃还会有何手段。

让她心里很不舒服始终记挂的,是司徒征的态度。

昨天她慌慌张张的,生怕自己一时冲动惹出事情来。她自己都有些后悔,所以司徒征训斥她时,她一声不吭地受了。

现在回想起来,真是一肚子的气!

她不管是为了什么换了汤药,都极有可能是让太子知道了过去真相。即使没有,对他们又没有任何损失。

而她就算有些莽撞,可他也给她把脉过了,毫发无损。

他凭什么如此严厉地训斥她?

纪襄没好气地用手拨弄了一下纱帐,气得脸色微红。

她觉得自己已经足够体谅他,体谅他父亲生病,体谅他的忙碌和志向。但他对她,有这种同等的关切吗?

他是不是一直都没有考虑过,他和她的事情被章序撞破后,她要怎么办?

还是他一开始就把轻易答应和他私会的自己,看作一个品行不端的人,所以从

没有放在心上过?

眼前浮现起他让她跟着去汉阳的光景,也是因为这事,她觉得自己是喜欢上他了

纪襄胡思乱想了一阵,召来画墨,道:“我要见司徒征,现在就要见到。”

他如今人在司阳,凭他和太子的关系,告假很是容易,何况之前他也不是日日去点卯上值的。

画墨道:“奴婢去问问郎君眼下是否空闲。”

她才走了没一会儿,就有宫人送东西来。

纪襄打开,竟然又是一匣子的珠宝。

她又是生气又是好笑,这是司徒征给她昨日之事的谢礼?还是道歉?

纪襄让人收好,全无赏玩的心情。

她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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