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隐在袖中的五指缓缓攥紧,将掌心掐的发白。

仪妃,真是好一个仪妃。

若她所料不错,景文口中的那枚珍珠,她也曾见过,乃是昔日进贡之物。

仪妃为了彰显自己的恩宠,将其缀在了心爱衣裳的腰带处,寻常不轻易穿出来示人。

白嬷嬷在宫中侍候多年,又是浣衣局的管事嬷嬷,怎会做出这等不要命的事儿。

略一沉吟,蕴玉便知,仪妃这场戏,只怕是冲着她来的。

“是谁告的白嬷嬷?”蕴玉嗓音极轻。

到底是浣衣局的管事嬷嬷,若是无人检举,只怕崔嬷嬷也寻不来借口将人带走。

“是是雨茜。”景文犹豫一下,眸中满是血丝,恨道:“崔嬷嬷来收衣裳时,发现没了那颗珍珠,便派人在浣衣局大肆搜证,随后雨茜就出来告发,说自个儿亲眼看着白嬷嬷将那枚珍珠从衣裳上取了下来,带进了自个儿屋里。”

“崔嬷嬷听了,便令同来的宫人跟着雨茜一道去搜了白嬷嬷的屋子,果然将那珍珠找了出来,随后随后便是如今这情形了。”

“仪妃倒是一番好算计。”蕴玉冷笑着弯起唇角,眼中却无半点笑意。

藏珠上前一步:“主子,这会儿要不要立刻去一趟昭月宫?”

“去做什么?”蕴玉笔直立于宫道上,抬眸瞧着地上地斑驳光影,沉声道:“她既布了这个局,等的便是我去求她。”

“只是我便是去了,她也绝不会轻易放过白嬷嬷。”

景文咬唇,有些哀求道:“那白嬷嬷她”

白嬷嬷素来面狠心慈,在宫中没少护着她们,景文实在是不愿白嬷嬷有什么好歹。

“你放心,本主绝不会不管。”蕴玉目光落在景文面上,缓了嗓音问道:“你来寻我一事,可有旁人知晓?”

景文摇摇头:“奴婢知晓此事牵连甚大,所以一人偷偷前来。”

“那就好。”蕴玉垂眸,叮嘱道:“你且先回浣衣局,暗中盯着雨茜,不管她有任何举动,你都不要打草惊蛇,只默默记在心里,切记,能留下证据的,定要留下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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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拘是物证,还是人证。”

以雨茜的为人,替仪妃做了这般腌臜事,定是等不及要好处。

只要景文能抓住她的把柄,自己就有自信替白嬷嬷翻案。

景文一怔,连忙应下,转身疾去。

蕴玉站在原地片刻,方又道:“走,随我去一趟慎刑司。”

慎刑司位于宫中的东南角,地处偏僻,四周荒芜,就连外头的墙都白的发灰,尽显一片颓色。

蕴玉立在慎刑司门口,恰逢冷风从甬道间穿过,拂得人脖颈生寒。

好在慎刑司的宫人不敢让她久等,很快便有嬷嬷出来,恭敬将她请了进去。

刚一踏入院中,空气中便充斥着一股格外浓烈的霉臭味,激地蕴玉忍不住皱起眉头。

“浣衣局的白嬷嬷,在哪儿?”

浣衣局总管嬷嬷张嬷嬷一怔,连忙回道:“主子,这罪人白氏乃是仪妃娘娘身边的崔嬷嬷亲自送来的,说是说是要好好审一审。”

蕴玉一听,当即厉了眸色问道:“怎么,你是要告诉本主,已经对白嬷嬷用了刑?”

张嬷嬷心头一颤,连忙道:“这白氏一来便被带去了刑房,眼下想必”

“还不快带本主过去!”蕴玉目光冷淡:“我家老嬷嬷年老体弱,若是出了什么岔子,本主便亲自跪去乾盛殿门口,且叫本主瞧瞧圣上会如何处置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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