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岚清抬头,戾气乍现:“你都跟她说了什么?”
“能说什么?”周治似乎已习惯了对方的态度,眼睛也不眨一下,随之往她的方向前进:“你还记得墨文池么?”
周岚清并不应答,神情冰冷至极。
但周治可并没有因此而停止口中之言:“我曾问过你,尔后又问了
数遍,你都没有回答。”
两人的距离越发靠近,他沉静地看着床榻上警惕的少女:“现在还是这样。”
周岚清叹了一口气:“是书院后的池子,怎么了?”
“你还记得,”周治眼神忽地亮堂起来,在她的面前蹲下来,从下而上地仰望,像寻求到了一丝救赎:“你还记得,是不是?不然也不会在宫中修建一摸一样的池子,你都记得…”
见他这幅样子,周岚清呲笑一声,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和讽刺,揭露了事实:“你说婉清池?那是当日撒手给父皇安排的,我根本就没有过问,你若是喜欢,去建一个相同了不就行了?”
周治那浸着希望的情绪突然熄灭下去,眨眼间又被失望所替代,最后站起身,微微侧了过去。
他在期盼着什么?
周岚清被这三两来回搞的有些迷茫,但想起周梁清的转变,她又好像知道了些什么,也不停留地戳破他的自欺欺人:“莫不是有人在墨文池同你约定了什么,结果你这些年来都认错了人?”
许是周治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扭头而望时,没能藏住那双黯然失色的双眸,以至于让对方抓了个正着。
“真是这样?”周岚清轻挑起眉,戏谑的笑开始无限放大,如同春风拂面:“你莫不是把人认成了我?”
这回换作周治说不出话了,他的脸色变得乌云密布,浑身散发出一种压抑的气息。
“闭嘴。”
“你怎么会这么蠢!若是我,怎么会次次对你下死手,你见过我对真正在意的人的模样,你怎会认错!”
“闭嘴!”
“我现在终于明白,你这人根本就是个自私自利之辈,装什么大度?装什么顾念亲情?装什么好人!”
“我说闭嘴!”
周治被这三言两语挑拨地怒上心头,伸手掐住她的脖颈,眼中彻底没了温度,唯余怒火燃烧其中。
可周岚清恰恰就要的是这幅样子,檀口一张一合,辛辣的言语从中欢快地跑出:“你早就知道不是我,只是希望是我,最后连自己都说服了,是不是?”
话音刚落,窒息感缠绕心头,呼吸化作了被困顿于角落的蛀虫,无法再获空气的拯救。
她视线开始变得迷蒙,好在眼前人却因自己的拉扯,竟真的靠了过来,直至最后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时,一直藏在枕头下的手猛地奋起。
寒光划过,紧接着有些许温热的鲜血洒在脸上。周岚清得了久违的空气,还没来得及喘上几口,就连忙将目光投向前方:周治捂指着脸往后退了几步,他把手放下来看了一眼,随后又把注意放在她的身上,不可思议中带着几分蓬勃的怒意。
竟然没死成。周岚清靠在床沿边,坦然回之恶意,老天倒底是怎么搞的?怎么每次都差一点?
周治从怀中扯出了一块类似于帕子的布,按在脸上渗血的擦伤,声音从牙缝里憋出来:“你到底…”
深深吸了一口气,将胸膛起伏平静后,才轻轻开口道:“我死了,你怎么办?”
“只要我一倒下,外面的人就会进来,到时候你觉得会如何?”
若换做是旁人,或许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