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又换成了不同的颜色,看着令人格外舒适:“不曾想许老爷竟如此看重黄某,黄某自是感动万分,既如此,黄某愿自亏损己利,斗胆与许老爷交这个朋友。三成,如何?”

周岚清心中估摸着这应该是最低的底线了,毕竟她事前也对相关药材的进口有所了解,若是按照其最开始的让出一成价,尚能捞点油水,再多一点,可就算是倒贴了。

不过她随口一诈,竟能又诈出两成…

可许氏家大业大,若真要往里投钱来攀上这棵树,黄家如今恐怕还没有这个实力,再说,从商最忌讳的莫过于长久的亏本买卖。

想至此,她看向黄浚的目光中不由得升起几分别样的意味:看来这其中的水确实很深呐。

虽想是这样想,可嘴上却不能这样说。

只见周岚清原本有些不快的情绪随之散去,被和气替代:“即如此,还请我回许家,与大伙儿好好商榷,再派人来与您联系才是。”

黄浚见有戏,自然喜不自胜,连连答应了下来。周岚清见事情已谈妥,再聊几句便要起身告辞。

才起身于黄浚的千万言语中行至门口,忽然窜出一个不知为何物的影子,直逼周岚清所在之处。事发之突然,另众人皆始料未及。

还是无名近乎眨眼间反应过来,一伸手就挡在雇主之前,只可惜那不知什么窜出来的人或物早已先一步,将周岚清脸上的面纱带了下来。

“孽子!”黄浚见此情景大惊,立即让身边家仆将出现冒犯客人的罪魁祸首捉住,周岚清淡定自若,看向家仆环绕中心,原来是个孩子。

黄浚连忙道歉:“贵客莫要动气,此乃我那最为年幼无知的小女儿,平日里惯坏了,做事总没规矩,等会我就教训她!”

在他的眼中,那个带着几分神秘色彩的姑娘从男人的身后踱步而出,露出一张惊天美貌,令在场人为之动容。

甚至有旁家仆轻呼:“天人…天人之姿…”

而那个闯了祸了小女孩,看了她一会儿,随即挣开众人束缚,将手中的纱巾还给她:“对不起,姐姐。这面纱我的母亲也有一个,我以为是母亲回来了。”

周岚清接过面纱,不知怎的想起宫中粘自己粘得厉害的侄子,很快就原谅了她的失礼:“不碍事,知错了就行。”

唯有黄浚睁着一双眼,直愣愣地盯着她:“您是…”话说道一半,立即对在场的人说道:“都下去,都下去!”

待院中无人,黄浚仓皇跪倒在地:“草民参见公主殿下!”

“起来吧。”周岚清重新挂上面纱:“你怎么知道是本宫?”

黄浚又跪了一会儿才起身,面上还带着惊慌失措:“草民曾有幸在端王府中见过您的画像。”

他不敢说周岚清与周澈这张脸到底有所相似,熟悉的人一看自明了两人是亲姐弟。

想到恩人,黄浚的眼眶不自觉红了一些:“方才是草民有眼不知泰山,还请殿下轻责于草民。”

也许在这一刻,平日所有的利益与算计都将无影踪,独留黄浚藏于内心对还未来得及报答的情分,也全数因周澈的故去而转移到了眼前的女子。

周岚清平静地说道:“是我有意隐瞒,怪不得你。”

许是识破他想要留客的意图,她立即帮其规划:“帮我被一辆车马,我还需赶路。”

黄浚没有二话,很快两人就坐上了黄家备好的车马,路上,周岚清看着无名,突然夸了句:“演技不错么。”

要知道,以无名的身手,那孩子是如何也不可能将面纱扯下来的,定是无名先行动,随后再嫁祸到那孩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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