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翻了出来。

远在京城千里外,却留下满地的烂摊子命他善后。

只可惜,即便这样,一辈子藏匿的本性也还是改不了,在李忠离开后,李晔在尚书府中找过,果不其然,他把那块印信带走了。

陛下如今的意图显然,不论放在哪个朝代,欲图谋逆的臣子都不会得到好结果。

到了现在他还只顾着掩藏,他如果不添把火逼一把,他们这一辈子的谋划,筹算,兴许未等实施就要落空。

“晔郎已经想好如何做了?”

“滛洲那边迟迟未有动静。”

距他传消息起已过了数日之久,大难临头,他那位父亲却仍觉事情尚有转机,以为没了那份密信,陛下还是奈何不了他们,简直痴心妄想。

在朝堂钻营了大半辈子,临到末了,却是怕了起来。

李晔心中如是地想,就听淑妃轻缓的声音落在耳畔。

“既如此,尚书大人不肯,晔郎何不妨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如此一来,也便没了后顾之忧。”

陛下踩着先帝和先太子的血登上皇位,一则病故的圣旨降下来,那群大臣缩如鹌鹑,半点动静不敢出。

若要名正言顺,似乎也只有为二人报仇雪恨。

“晔郎最近还和宁伯侯府那位公子呆在一起?”

李晔不知淑妃为何突然问起这个,可现如今,他做的这些事情背后,裴庭的确都有出一份力。

他们对彼此还算了解,也清楚对方想要的东西。

各部官员被连番革职,是他帮忙在其中周旋,及时处理掉那些勾结的证据,又出谋划策将势头分散,制造慌乱,就连逼迫李忠做出选择,也是他想出的提议。

李晔一直都知道裴庭腹有远略,却不曾想才短短几日他便能想出这些缜密的对略,还……能够猜透他的打算。

这些事情,他从未瞒过淑妃。

点了下头,又听她道:“妾身听闻这位裴公子有一位去世多月的发妻,不知那位夫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晔郎可曾听那裴公子提起过?”

李晔一时没有应声。

虽和裴庭交友多月,关于那位去世的裴夫人,他的确没听裴庭提起过,他不好奇,自然没那个心思去打听。

“晔郎如此信任他,可他对晔郎却算不得忠心呢。”

隐含深意的一句话徐徐入耳,李晔似乎觉出什么,垂眸朝淑妃看去。

淑妃柔柔一笑,迎上他略含不解的视线:“晔郎忘了芷儿刚刚说的话了。”

莫名让李晔想起淑妃方才说的那句,不妨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谋权篡位,只是他想不到裴庭又会与此事有什么关联。

“马上便会知道了。”

女子的声音温柔楚楚,似在与他说话,又似在自言自语。

视线落于虚无飘渺的空气内,闪烁不定。

——

京城某处茶馆。

裴庭今日来此乃是受礼部几位同僚邀约,而地点设在这处的原因,自是官员们特意打听过裴府公子的喜好。

河银的事闹得越来越大,牵扯其中的人越来越多,李尚书奉命前往滛洲调查此事,而裴庭与尚书府来往越发频繁。

若是能得这位承议郎在中间说几句好话,往京中再传消息时去掉那么两笔,事情自是再好不过。

官员们尚且年轻,皆是些刚入礼部不久的新人,也是按上头命令做事。

在小厮的引领下,裴庭上了二楼,推开包间的门,三张笑意盈盈的脸迎到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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