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的这是哪里话,娘娘既会过来,肯定是想见陛下。

“陛下……”

到这儿便没了,欲说还休的声音自殿内传出,瞬间将这片沉寂打破。

这语调温温柔柔,断是淑妃无疑。

小太监面上闪过些许尴尬,立即低头:“娘娘稍后片刻,奴才这就进去通禀。”

淑妃的声音她听得清楚,人都在里面了,她还进去做什么。

昭韵宜后退半步,转身便走,步履快的出奇。

这一幕恰好落在闻声而出的全德福眼内,正是此时,殿内淑妃的声音再度响起来,无比清晰落在耳内。

御前伺候多年的经验让敏锐察觉出一丝不对,颤颤巍巍地朝太监问:“方才你同娘娘都讲了什么。”

太监如实说了。

全德福两眼一翻,差些晕过去。

他只是看娘娘同陛下一直未和好,这才微微动了些脑子,哪曾想会这么巧,事情似乎被他闹大了,万一昭仪娘娘再同陛下生份。

全德福心中暗声道了句不好,脚底打油般快速跑向殿内。

临近御花园的小径上,昭韵宜闷头走得飞快,连她自己也不懂刚才为何突然离开,只是心里一直催促她,让她不要留在那里。

对,她才不要留在那!再也不要了!

心口泛起酥酥麻麻的涩意,昭韵宜顿了下,身后那声喊越发清晰,她只知道往前走,半刻都不要停。

没走几步远,墨袍的身影从身后追了过来,身后忽然安静下来,似乎是站着不动了,昭韵宜抬头,贝齿轻咬唇瓣。

方才只顾着离开,没注意走进了座凉亭。

“你哭了。”

熟悉的声音响在耳畔,昭韵宜眼皮跳了跳,掩着擦干眼角的泪:“我才没哭!”

说着便转过身,她又没做错什么,何必这般,见不得人,就算要论,也、也该是他才对!

虽说如此,可方才掉过泪,尾音里还是避不可免地染上了少许哭腔。

昭韵宜紧紧抿住唇瓣。

心头未等平静,身后的声音再度响起,问她:“刚刚来了怎么不进去,既是来了又何以要走。”

“阿韵,你是因为朕才哭的。”

这次,不等她答,帝王便已自言自语补充下半句。

他毫不掩饰戳破她脑海里紧绷的最后一根弦,昭韵宜张开唇,指尖蜷在一起,莫名有些无措。

沉默半晌,还是道:“没有,才不是因为你,我只不过,只不过是……”

她羽睫湿漉,眼尾嫣红,垂着头,明明心思混乱却又倔强地不肯说出半句真心。

若她平时这样,他一定不会再逼问下去,什么都会满足她,可这次不同。

他直视着女郎躲避的双眼,紧逼的视线落在身上,昭韵宜别开眼,一步步后退。

“不是?那是因为什么,恰好在淑妃刚到时过来,又恰在听见淑妃的声音时匆匆离去。”

“你担心朕,不想看见朕和别人在一起,对吗。”

“我……”心思被赤裸裸地戳破,昭韵宜眸色慌乱,节节后退,被他锐利紧攫的视线搅浑,逼视着,半会儿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

直至后背抵上片坚硬的柱角。

“我不……”

“那为何不敢看我。”

昭韵宜鼻子发酸,明明是他先和别人在一起的,为何现在要反过来对她咄咄逼问,明明,明明她才是应该问的那个。

她有什么不敢。

昭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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