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碰上什么事儿,我们一进来就到了地下赌场,那赌场里人挤人,撞一胳膊踩一脚再正常不过了,偏偏我倒霉,被个人一撞,撞到一个刚输了钱的彪形大汉身上,他提刀就来砍我们,我们是不得已才跑的呀!哪知道那个云望山偏说我们捣乱,把我们抓了,我看他就是见色起意,看见大公子长得美,强行扣人,大公子,你说是不是?”

他转向祝观瑜,却见祝观瑜手里是好好端着药汤碗,人也好好坐在他们旁边,可眼睛却仍看着那边躺在床上的秦骁,明显心思都飞到秦骁那边去了,碗里的汤才喝了一小半。

李闻棋:“……”

他撇撇嘴,开口道:“大公子,你好歹先把药喝了,秦骁他皮糙肉厚,不会有什么……”

话没说完呢,旁边十六殿下拐了他一下,李闻棋扭过头一看,祝恒远朝他摇摇头。

李闻棋又回头看看祝观瑜,再看看那边的秦骁,来回看了几遍,心里酸酸的,忍不住小声嘀咕:“秦骁不过长得俊几分,怎么你们都喜欢他……”

他的话匣子一打开就没完没了,祝观瑜这会儿心思都在秦骁身上又听不见,唯有祝恒远被他嗡嗡嗡的吵得耳朵疼,干脆起身把他拉出了帐篷:“你一个人在外头说,别在里头吵。我这一晚上东奔西走的,还没合眼呢,我得歇息。”

他是十六殿下,与太子殿下同为皇后嫡出,是最受宠的几位皇子之一,二人本就有身份尊卑之别,李闻棋又同他不相熟,在他跟前哪敢大声说话?而且他还扮成坤君骗过十六殿下,到现在还骗着呢,一看见殿下就有点儿发怵,因此祝恒远一开口,他就闭了嘴。

——只是心里还不舒坦,鼓着眼睛瞅着祝恒远,不服气的模样。

祝恒远可不管他气不气,点点他:“你就在外头,抱怨完了再进来。”

李闻棋:“……哼。”

“哼什么?”祝恒远挑眉,“也没点儿眼力见,人家卿卿我我的,你在中间横插一脚,岂不可恨?还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好兄弟呢,我要是秦骁,早把你一脚踹开了。”

李闻棋忍不住开口:“我哪有横插一脚?大公子长得美,我就爱向美人献殷勤,不行吗?”

祝恒远嗤之以鼻:“肤浅。”

李闻棋敢怒不敢言,只能愤愤在帐篷跟前的火堆边坐下,留给他一个愤怒的背影。

祝恒远根本没放在心上,反身又进了帐篷里,这时军医和几名药童已经协力将昏迷的秦骁折了的那条手臂接好,又为他还未痊愈的狼咬伤口重新上药。

祝观瑜早不在原位了,那才喝了一半的药汤仍搁在他座上,人却已经跑到秦骁床前,明明看着那伤心疼,又忍不住不看,那神情,那腻歪劲儿,祝恒远看得牙酸,还是走出了帐篷,吩咐指挥使:“给我再腾个帐篷出来,我可不要和他们待在一起。”

指挥使连忙下去准备,祝恒远便背着手溜达到火堆旁,抬起脚踢了踢李闻棋:“让开,我坐这儿。”

李闻棋:“……”

他在心里把祝恒远骂了个狗血淋头,然后窝窝囊囊地挪开了。

祝恒远在他让出来的小马扎上坐下,李闻棋只能委屈地坐在旁边的木柴堆上。

北方的夜晚,入秋之后就有些凉,方才祝恒远在黑市四处奔波出了一身汗,而后又一路骑马被冷风吹着,这会儿就觉得身上有些发冷,像是着凉了,坐在火堆前暖烘烘一烤,登时打了个喷嚏。

李闻棋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就被祝恒远叫住:“把火生大点儿。”

李闻棋没好气道:“殿下要是觉得冷,就进帐篷里去。”

别在这儿抢我的马扎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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