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沾了墨,下意识的在纸上写了些什么。
徐道年三字跃然于纸上。
那三个字写的歪七扭八,委实算不上好看。
沈听月将笔放在笔搁上,看着纸上的墨迹慢慢变干,莫名想起了多年前的一些事情。
彼时自己年少轻狂,批马甲写了本关于徐道年和沈长洲的同人文,本是抱着自娱自乐的心思写的,却意外的在临安城掀起阵风潮来。
然后被徐道年逮了,押进了宫。
这般相遇方式,实在是算不上美好,甚至,还有些抓马。
但自己同徐道年也勉强算得上相熟。
嗯。
相熟。
沈听月眉头微微蹙了蹙。
为什么活了两辈子,年纪加起来近半百,还在这里搞这种少女怀春的戏码啊!
烛光摇曳,顿时觉得纸上徐道年三字分外的刺目。
沈听月似是下定了决心,将那页纸撕了下来,揉成一团,丢在一边。
—
长公主和陛下自小一块儿长大,就连习惯都相像的很,两人寝宫夜里不留人。
待沈听月歇下,思璇熄灭寝殿的烛火,退了出来,朝着书房去。
书房的案台一片乱,撕下来的纸张在地上、案台上胡乱散落着。
思璇见怪不怪,将散落的纸悉数捡回来,整齐摞好。
长公主写东西,写废的稿子喜欢撕下来乱丢,先前收拾的时候都将那些纸收出来给扔了。
后来有一回,长公主失手错撕了稿,着急忙慌的去寻时,已经被丢出去二里地外了。
自那以后,思璇收拾书房,便都将那些纸收起来,在书架下边的屉中放好。
案台边上,丢了个皱巴巴的纸团子。
殿下虽说胡乱丢稿子,但从未见过她将纸揉成这样,思璇拿过纸团子,在案台上将其展开。
偌大的一张纸上,只写了三个字。
字迹歪七扭八,春蛇秋蚓一般,勉强能认出是徐道年三字。
是徐相爷的名讳。
思璇惊讶,愣了片刻,才抬手将这张纸掩在最底下,一同放屉中。
—
今日朝中休沐,徐道年得了空,一早起来便窝在房间里看话本子。
“少当家。”胡伯抱着摞账本,腾出只手来轻敲了敲门。
徐道年抬眼,瞧见胡伯抱着厚厚一叠账本,赶忙起身上前,接了过来。
近年来,徐家老爷和夫人奔波于各地,临安城的生意便悉数交到了胡伯手上。
胡伯是个真性情,为人爽朗,待人和善,生意在他手上打理的也算井井有条,徐道年鲜少过问生意上的事儿,可他每三月都会将账本理好送来。
徐道年将账本放在案台边上,给胡伯倒了盏茶,有些无奈的开口:“胡伯,你这……”
胡伯饮了口茶,知道送来的账本徐道年从未细看过,也知道他想说什么,干脆抢先一步开口:“少当家的,这账本你看或不看,都不影响我送来,老爷把这么大的生意交给我打理,我也不能辜负了老爷的信任不是?”
徐道年点了点头,没在说话,只抬手给胡伯添了茶。
“近来各店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前些日子,城郊的马场开始营业,生意出乎意料的好。”
胡伯想了想,补充道:“就连戴小侯爷和长公主都常来光顾。”
话中的某个字眼引起了徐道年的注意,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