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怀点头:“好看!”
阎怀有些替好友惋惜,大昭女子千千万,偏偏戴青云喜欢上那位。
最尊贵,也是最不可能的那个。
许是落在身上的目光过分的锐利,戴青云察觉,循着视线抬眼望了过去,透过掀起的帷幕瞧见车里紫色官袍的男子。
两人的视线交汇。
戴青云从未见过他。
男子那双桃花眼狭长,眼尾微微上扬,生的颇为好看,却带着莫名的压迫感。
“青云。”阎怀喊他。
戴青云闻声偏头看了过去。
阎怀拿着个白玉步摇:“这个怎么样,我给我姐买一个。”
“好看。”戴青云有些敷衍。
回过头再看时,马车驶远,帷幕垂着,若非那真实的压迫感,戴青云一度认为是自己看走眼了。
阎怀拿出荷包付了钱,见戴青云有些心不在焉,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那辆华盖马车:“怎么了。”
戴青云收回视线,将绒花簪子收进怀里:“看见个奇怪的人。”
—
沈听月昨夜看话本看得晚了,这一觉睡得格外的久,醒来时看着厚重的床幔,迷迷瞪瞪好一会儿才逐渐清醒。
抬手伸了个懒腰,地上突然一声响,像是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
沈听月还没有反应过来,白鸽蹦跶着跳上床,停在锦被上,直直的看着自个儿。
在院子里为它搭了个小窝,还铺了厚厚的棉絮,可它非得溜进屋里,成日窝在床边,沈听月已经记不清没留神将它踹下去多少回了。
看着它像是带着脾气的神情,沈听月哭笑不得,手抬了抬。
鸽子犹豫了一瞬,还是朝着那双手蹦去。
沈听月抚着鸽子的羽毛,片刻,自言自语道:“起床起床。”
深吸了口气,似是下定决心,掀开锦被起了身。
床边的衣架上挂着昨夜思璇搭好的衣服,沈听月伸出去拿衣服的手顿住,看向边上的鸽子。
小家伙那双眼睛滴溜溜的转着。
沈听月想了想,抱起鸽子趿着鞋,将门开了个缝,将它丢了出去。
殿下向来起的迟,思璇见怪不怪,可像今日到了这时辰还未起也是少有,思璇难免有些奇怪,便时不时的去殿下房里瞧上一瞧。
厨房的午膳已经备好,来问思璇殿下什么时候传膳。
思璇来时,正好瞧见鸽子立在殿下房前,歪头看着紧闭的房门。
门“吱呀”一声打开。
沈听月穿着交领长衫,头发用根发带随意束着。
“殿下。”
“思璇,饿。”沈听月凑过来。
今日厨房做了糖醋排骨。
思璇不经意提了一嘴,说赵厨见殿下这两日胃口不太好,便做了些酸甜开胃的菜。
赵厨是当年沈听月从宫里带出来的御厨,在长公主府多年。
沈听月吃着糖醋排骨,点了点头。
哪里是什么胃口不好,只是看着肚子上新添的几两肉颇有负罪感,想着要稍稍控制下饮食。
看着面前一道道皆是酸甜口的菜,沈听月轻叹口气,又添了半碗饭。
鸽子挨在脚边,蹭了蹭裙摆,沈听月问道:“寻鸽榜上有动静吗?”
思璇摇了摇头:“让小厮去看了,说近半月都没听说临安城有哪家丢了信鸽。”
沈听月停箸,接过思璇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