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咪歪了下脑袋,在一晃而过的镜头里,它看见一个眼熟的东西。
是刚从土里挖出的一把巴掌长的小剑,正被学者耐心擦掉上面的泥土,露出剑柄七颗明珠。
“是七星剑的样式,看来埋葬在墓xue的主人,和那位神秘的寐城将军有关系。”
小咪跑到书房里,朝张云帆叫,见张云帆不懂它的意思,它直接跳到书柜顶端,爪爪往下,拨开柜门。
张云帆搁下毛笔,看小猫脑袋一拱,身体一钻,就像柔若无骨的液体,钻进书柜里面。
“我们福娃长得圆圆的,身手也这么好,真不错啊。”他很是骄傲。
小咪从书柜里像蜘蛛一样爬来爬去,终于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叼起那张照片,又嗒嗒跑到客厅,放在茶几上,示意让他们看。
照片是薛静秋小时候拍的,小姑娘坐在马匹前,年轻时的薛芦花坐在她身后,母女两握着同一支马鞭,作出策马扬鞭的姿势,不过不太标准,张云帆站在前面一点,给她们拉着缰绳,像个马夫。
“怎么把这张照片叼出来啦?”薛芦花微笑,“这是静秋小学毕业后,我们一起去流云大草原旅游时拍的,你看张老师那土里土气的样子,活脱脱一个跑腿的。”
小咪用肉垫拍照片,“喵呜。”
夏炫目光顺着小猫的肉垫移动,落在她的书包上,薛静秋书包挂着一个小饰品,但并不是常见的毛绒玩具,而是一把小剑。他马上想起刚才电视上看到的文物,仔细比对,面色越来越苍白,也嘴唇也不由轻轻颤抖。
小咪担心地看着他,跳到他的身上,尾巴晃动。
人,你怎么啦?
夏炫脑中一片空白:在烛城古墓的墓葬中发现薛静秋同款的小剑,难道古墓里埋葬的就是她?她迷失在暗世界某处鬼域,死在了一千多年以前。
“小夏,怎么啦?你身体不舒服吗?”
夏炫对上薛芦花的眼神,眼眶湿热,用力眨了下眼睛,把脸埋在猫身上,瓮声瓮气地说:“没什么,我就是在想,古墓里的女人,一个人躺在土里,一定很冷吧。”
薛芦花忍不住笑起来,“小夏同学,你怎么这么多愁善感啦?人死万事休,一个死了千把年的古人,怎么会觉得冷?”
张云帆走出书房,“小夏一直是个善良的好孩子。”
他们两个人的话让夏炫更想哭了,只好用力蹭猫的肚子,假装在吸猫。小咪也很无奈,抬起后腿努力踹他的脸。
“我看小夏是在怜香惜玉,但是,”薛芦花微微偏过头,问:“你怎么会觉得古墓主人是位女性呢?”
夏炫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她,又看向电视,那行“墓xue里埋葬的神秘男子”,刺痛了他的眼睛。
好耶!是个男人!
他心中瞬间雀跃起来,眼睛弯起来,像一轮弦月,晦暗的眼里也有了光彩。
小咪总算把青年的脸踹开,抬起爪子,邦邦揍几下他,警告他不许随便拿猫擦脸。
夏炫顺势捏着猫的肉垫,放在嘴边亲了一口,“咪咪真香啊。”
“喵!”猫拿这样没脸没皮的人总是没什么办法。
“老师,”夏炫也不免惴惴,指着照片上的小剑吊饰,试探性地问:“静秋背包上挂着的这个……”他怕老师因为小剑和出土文物相似,产生什么微妙联想,正在思考措辞时,却听到薛芦花的声音:“它很像电视里那把剑,是吧?”
“呃。”夏炫瞬间慌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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