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公道。

小时裴无忌胡闹,姑母也犯愁。

那时裴兰君还没做皇后,只是个得势的宠妃。

裴妃:“无忌这孩子性子张扬,家里拘不住,赵皇后素日里又是个多心的,只恐以为裴家故意招摇,以显声势。哥哥,那孩子该管便管,不必客气。”

那时裴无忌跪在外头,裴玄应困的迷迷糊糊,被齐氏搂在怀里打瞌睡。

当然齐慧也只是个陪衬,裴妃是在跟她兄长裴重叙话。

那时赵皇后跟裴妃已渐不和,这些事也不是齐慧能插上嘴的。

齐氏性子也淡,也不去显着,只哄着自己儿子就是。

不过裴兰君是个会做人的人,也不会真冷着自己嫂子。她跟裴重聊了会儿,又跟齐慧说话,还称赞齐慧将孩子养得好。

她说裴玄应虽是弟弟,却比哥哥要稳重,以裴无忌那副性子,以后怕是要招祸。

不但裴兰君那样想,裴家其他长辈那时都有几分忧切。

裴妃那时无子,膝下只有一个女儿。而赵皇后是世家出身,又是温沉性子,等闲不会出错,儿子又已被封为太子。

那市井坊间总吹裴后手腕如何了得,可裴兰君也不是一开始便冲着皇后之位去的。

裴家一开始心也没那么大。

甚至裴玄应一度被送进宫,做了半年太子陪读。

但后来形势又变,裴兰君生下儿子,陛下又嫌太子太亲近外戚,过于推崇世家。

裴兰君有了打算,又让裴玄应归家,不再让他做太子侍读。

到了如今,整个裴家炙手可热,裴无忌那样张扬才正合时宜。

裴家已不是当初甘在其下,要展露安顺与本分时候。

裴玄应却跟不上这样变化。

他跟太子亲近,族中无论老少,许多人都觉得他不懂事,昏了头,研经学礼把脑子弄傻了。

于是他倒不合时宜,成为裴氏负累。

可从前那些年,他本分知礼总被人称赞,裴无忌跳脱不羁却被认为会给家里召祸。

时局变了,裴家变了,别人也理所应当觉得裴玄应应该跟着变。

谁都没想过裴玄应应当如此的自处。

再之后,裴无忌逼着他跟太子划清界限。

裴无忌是个疯子,他勉强别人时,不崩溃发疯也不错了,更何况裴玄应本来就还有病。

家里却不这样认为,觉得裴无忌将弟弟教得极好。

甚至齐慧这个母亲都认为裴无忌重情义,会照顾裴玄应。裴家使了力,把裴玄应调来北地郡,说是为了让他有大兄照顾。

裴玄应若行尸走肉,也没有拒绝,却将要窒息了。

和裴无忌这样的人处一道,就会有活不下去感觉。

想着这些前事,裴玄应越发觉得呼吸急促,好似呼吸也不顺畅起来。

他十根手指都被自己用牙齿一点点的啃得秃秃,甚至因咬到肉缘故指甲根微微发疼。

如今这十根指头亦是张开,插入发中,将裴玄应头发抓得乱糟糟。

因为他已收了大兄书信,说有个自己人要来。

那个什么薛娘子,被大兄一番称赞,说得天上有地下无,喜爱之情在信里藏都藏不住。

裴无忌说这薛娘子善于断狱,又会查案。这容兰如何死的,必也是能查出来。

容兰——

其实大兄并不喜欢容兰。

那时裴玄应才来北地郡,怀着那样郁郁心情,他也未曾想到自己会遇着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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