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停了下来,慢慢抬起了头。

怎么就连这件事都被大王知道了呀。明明早就该烂掉的娃娃在世界上露了最后一面,是天意吗。

“那个布娃娃,是、是你死后,我亲手缝的。”楚暮云用手背擦了擦眼睛,说,“布料用的是你的贴身衣物……内侍给你换上了寿衣,你的衣服本来要烧掉的,我就偷……偷走了。”

一开口,他就索性全部都交代了:“我还想去剪一束你的头发,但被小太监拦下了不让我接近,我把发簪拔出来给他了,他帮我剪了一束。我一摸就知道,真的是你的头发,又粗又黑的,就是当时生病久了,有点干枯。”

“然后,我就用你的衣物缝了个布娃娃,肚子里填了棉花,还把你那束头发也塞了进去。你不在以后,我……经常带在身边。”

“你知道我生的是传染病,穿过的衣服上也会沾着病气,或者用现在的话说,有病菌。”陆含璋说。

“对、对啊,那怎么了嘛。”楚暮云说,“我就是想……跟你走……想让你带上我一起……”

他的身体被抱紧了。

他的君王轻声叹息:“你现在才肯告诉我,你是为我殉情的……也怪我不好,若是我早些看明白你的心意,无论如何都要多撑几年再死。不,若是我早些看明白,我该再向你问一次,要不要做我的皇后。而不是到了快死的时候,才下一封连你都不知道的封后诏书。”

那些悼亡诗让陆含璋心中震动。原来他不是一厢情愿的单相思,他的爱妃也爱着他。他不该在被拒绝一次后,就和爱妃置气,故作矜持,再也没有提起过封后这件事。

到了日薄西山的时刻,他终于想开了,放下了矜持。但他清醒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曾经能挽三石强弓的身体也变得极度衰弱,没有力气再去完成他想要做的事。

他给继承人下了遗诏,让怀帝追封他的爱妃为先皇后。怀帝没有照办,做得比直接销毁遗诏要好一点,把遗诏玉册随着他的棺椁下葬了。千百年后,又有了重见天日的一天。

但他欠了爱妃一个封后的典礼。只有诏书,还不够完整。

“呜……是我太迟钝了,”楚暮云埋在男人怀里,忍不住又哭了,“你去世以后,我才意识到我有多爱你,我根本离不开你,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可是后悔也晚了。”

陆含璋的吻落了下来,落在他潮湿的眼睑上,吻去了他的泪水。

“不晚。同穴窅冥何所望,他生缘会更难期,你看,你许的来生结缘之愿已经实现了,”陆含璋说,“上辈子你是我的皇后,这辈子,婚礼过后,你就会成为我的妻子。”

“嗯。”楚暮云破涕为笑,“我的愿望实现了。”

是炖肉很香的太太,楚暮云还挺期待的。

小黄/文没看到,当天夜里,楚暮云还是梦见了大王。

梦境的起始,是耳畔粗重的喘息声,像垂死的困兽,“出去……出去!”

“我不,我要你抱我,你抱我嘛大王。”他缠住了面前人的身体,他不走,没有他看着的话,大王会自残。

小妖妃主动亲吻上去,舔舐那颗剧烈滚动的喉结,双臂攀附上濒临失控的帝王的背脊,用自己的身体去安抚躁动的心。

他很快就得到了极其猛烈的回应。嘴唇被咬破,衣物被撕成裂帛,娇嫩的肉体绽开来,涌出了鲜血。

“疼……”楚暮云哭着叫疼,从痛楚的深处又涌上欢愉。

大王时而清醒时而迷乱疯癫,清醒时对他温柔许多,哑声叫着“爱妃”,发疯时又变得如猛兽般粗暴,赤红着眼睛,不知餍足般在他身上发泄。

十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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