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奸臣也是有职业修养的,陈白当初刚上手这一行当时,还不太熟练,上手不易,从系统那里借了不少史书,每一本都仔仔细细翻阅遍了,参考了不少诸如赵高、尔朱荣、李林甫、秦桧等鼎鼎有名、臭名昭著的职场大前辈的生平事迹,抄袭了不少他们的工作成果,李浑渊便是他效仿来俊臣时代塑造的产物。

酷吏政治,自古以来便是皇权日隆时加赠的附属品,陈白只是顺手把这件小小的礼物,向前推了一小步。

李浑渊恶名在外,程度虽比不上陈纪安这个名字般人尽皆知、可止小儿哭啼,却也是个顶个的独一档,荀南玉曾评价他“凶狡贪暴”,陈白倒是挺喜欢他圆融聪明的一面的。

新帝登基,他一朝倒台,李浑渊碍于旧交不敢沾边,打了几个迂回,将这一桩棘手的案子转交给大理寺卿孙其华,然而看情况,宋如容倘若真撬不开他这张嘴,只怕会派李浑渊出马。

届时便是君王之命,堂堂正正的三堂会审。

宋如容坐稳皇位没两天,朝堂内外一片波云诡谲,只是暂时被北境班师大胜的喜讯压住了而已,暴风眼里,陈白倒是缩在死牢里,死猪不怕开水烫,安安稳稳过了几天安生日子。

提起李浑渊,裴盈升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他向来直来直往,想什么便说什么,语气变冷,表达出几分明显的不喜:“他安安分分呆在刑部便罢了,怎敢插手我的事。”

黑暗里,陈白颇感兴趣地眨了下眼睛。

“呦,小朋友出息了。”他感慨了一句,“现在说话的语气都不一样了。”

裴盈升立刻住了嘴,没有回答。

不用猜,陈白都能想象到表情懊恼的样子,似乎被他调侃是一件天大丢面子的事儿,他不合时宜地笑了一声,才问:“隔壁牢里,私藏刀刃,要杀我的壮士是谁?”

裴盈升反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挺好。

刚刚没防范意识,此刻聪明的智商又占领高地了。

陈白手指小幅度地敲击石板,漫不经心地道:“总得死也死个明白。”

裴盈升沉默了一下。

“他叫王犁,是岭南人。”少将军的声音清朗明越,宛如潺潺流水,听得人平白心旷神怡,简短地解释道,“少时学武,后因为琐事,杀了县丞,逃作了流民,后来被发配充军。”

陈白抬眼,问:“哪个离?”

“犁铧的犁。”

陈白赞道:“刂字同刀,薄刃厚脊,倒也和王兄弟相合。”

裴盈升的态度摆明了不想多说这件事,陈白却偏偏要追问下去,他见少将军又半晌不言语,便知道他是在字斟句酌,不愿透露变点多余的、可以琢磨的信息给他。

陈白更不着急,手指上的疮口痒得厉害,他似才从漫无边际的浮冰中被解救了上来,极冷的身体几乎受不住半点暖热,在监牢中已经麻木过的疼痛复苏之后,是新一轮更猛烈的反扑。

“我已审过他。”裴盈升缓缓道,“他恨你卡断钱粮供给,以至于后来人相食,马饿死,说若非没有你,他也不至于沦落到如此境地。”

【这话半点不错。】系统突然上线,在陈白心里道,【你看你,曾经干的那些缺德事儿,我都替你害臊。】

陈白:“……”

他手动了动,疼得“嘶”了一声,一边儿抽气一边问:“这哥们儿真狠……那把刀是哪里来的?”

“他从一个姓李的狱卒身上偷来的。”裴盈升倒是没隐瞒,道,“贿赂。”

“倒没杀错人。”陈白笑着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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