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奇怪的play。”他私下里找系统吐槽道,“幽默。”
系统闷葫芦一般,此时却加载了一会儿,语出惊人:【放置play。】
陈白笑了:“惨过做m。”
他随一官差,小步小步地挪动步子,被蒙着眼,只上了一辆马车,旋即,粼粼车声轻启,雪后的泥地里,车辙辘辘,只发出闷闷的声响,并不显得颠簸。
马车行得很快,陈白被蒙了眼睛,倒是看不见具体是什么样子,只隐约透过安静到空无一物的声音,感觉到这辆车的不同寻常,又过了一段时间,只觉得浑身寒冷,宛若置身于冰天雪地中,下一刻,是冰冷地喝声:“下车。”
陈白作为将死之人,安静地、听话地滚了下来。
年轻的死囚神色疲倦苍白,只穿了一层勉强冻不死人的破棉单衣,头发凌乱地披下来,身量又高,远看竟显得有些清瘦。
和百姓传闻中横行霸道、长着青面獠牙的恶人倒没有一出相似的。
押送犯人的小吏悄悄望了眼曾处在帝国权力之巅的权臣,正要低头垂下目光,便看见那人清清淡淡朝他一眼扫来。
那一瞬间,小吏只觉得浑身发寒,像是被一头猛兽盯住了般,慌忙低下头,幅度之大,倒让在前面带路的宫城护卫面带狐疑之色。
“老实点。”他不客气地喝道。
甫一打量,陈白就看出这侍卫并非简单角色。
这侍卫行步极稳、脚步刚硬,不闲观旁听,应是行伍之人。
……他将一部分兵卒暗中调入了宫城之内。
陈白心里沉了一下,多年权力之巅的合作伙伴,宋如容脱个裤子他都知道对方要放什么屁,此刻将兵马掉入皇城之内,显然有自己的小九九。
宋如容是天生刀尖舔血的博弈家,天生贪婪又野心勃勃的嗜血猛兽,如今甫一登基,便要大刀阔斧开新局,新帝上任三把火,他只是被献祭出去的第一把,几乎便要烧得整座王城沸沸扬扬,接下来两把火,不知道谁要寝食难安。
【哎呀,你多余想这个。】系统可不在乎,反正任务已经接近尾声,【你想好一个轰轰烈烈的退场了吗?任务一完成,咱就拍拍屁股散伙,到时候我回去吃香的喝辣的,你回你家当宅男,可乐瓜子炸串游戏,多舒服。】
陈白笑了:“是啊。”
他多余想这个。
宋如容是他手里最优秀的弟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在裴盈升被对方玩死之前,不如先担心担心他自己怎么优雅地嘎掉。
不过其实不优雅似乎也没关系?
完美主义者陈白有些迟疑。
皇城的官道极冷,黑夜中,明光铠的光芒如同蛰伏的兽,陈白一路行去,只觉得快冻死了。
系统大概充满了电,此时幸灾乐祸地絮絮叨叨:【曾经骑马上殿的殊荣你爱理不理,这会儿高攀不起了。】
陈白咳了一声:“……我没有爱理不理,而且这些都是我辛苦工作获得的成果,我应得的。”
他每天工作加班很累的好不好。
当奸臣也需要保持工作热情的,哪里容易了?
系统唾骂:【呸,狗官!】
“……”
这样漫长的路,越到后面,陈白越觉得吃力,直到眼前殿门悬挂的明灯高燃,火色映照着深深的夜色,几乎烧成明昼,他才意识到——
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