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关才是重中之重。

次日。

早朝,金銮殿上。

在萧伯瑀尚未提及陈伦一事时,陈威先发制人,“臣陈威, 向陛下请罪。”

殿内一静,昨日之事已经传遍了朝堂上下,陈威先一步请罪, 便让萧伯瑀错失了发难的时机。

萧伯瑀神色未变,目光甚至没有看向陈威半分。

皇帝赵从煊似乎不知情,他开口问道:“太尉这是何意?”

“昨夜犬子陈伦喝多了酒,头脑一时昏聩,在东市乐坊认错了人,误以为萧相萧大人与胡人勾结,这才闹出了一个笑话。”陈威缓缓道。

将污告之罪,两三句话便说成了酒后失言,闹出笑话。能这么说的人,也就只有当朝太尉了。

大司农程勉之捏紧了手中的笏板,神色紧紧地盯着太尉陈威,“陈公子年轻气盛,一时冲动也是人之常情。但污蔑朝廷命官,事关国法纲纪,若人人效仿,岂非朝堂大乱?”

上次被构陷贪墨一事,程勉之便对陈伦恨之入骨,此事即便污蔑的人不是宰相萧伯瑀,程勉之也不会轻易让陈伦混淆而过。

话音一落,殿内三三两两地附和着,可在陈威眼神瞥过之处,又安静了下来。

陈威又道:“陛下,犬子虽有过错,但确是一心为国,还望陛下从轻发落。”

“萧爱卿以为如何?”赵从煊并未直接定罪,而是看向了萧伯瑀。

萧伯瑀缓步出列,神色淡然,“臣,但凭陛下圣意。”

此话一落,陈威便放宽了心,若由皇帝裁决,赵从煊定然不会严惩。

果然,如他所料,赵从煊沉思片刻后,道:“国法在前,诬告朝廷命官乃大罪,但念在陈伦初犯,且有功于社稷,故停职三个月。”

话落,殿内骤然一滞,朝臣们面面相觑。

这个惩罚,太轻了。甚至不是革职,而是停职。

“臣,谢主隆恩。”陈威心满意足地笑了,他看向萧伯瑀,挑衅般笑着。

早朝散去后,殿外细雨如丝。

萧伯瑀撑着油纸伞跨下玉阶,身后的程勉之快步追了上来,开口道:“萧大人,方才殿上,陈威理亏,您何不乘势”

话音未落,萧伯瑀道:“程大人,慎言。”

程勉之快速瞥了眼四周,他压低了声音,又问道:“陛下今日为何偏袒陈氏?”

诬告朝廷命官,轻则革职流放,重则抄家问斩,但皇帝只是停了陈伦的职罢了,可谓是明目张胆地偏向陈家。

为何不严惩

萧伯瑀目光微垂,望着伞沿滴落的雨水,淡淡道:“既是陛下的旨意,我等遵从便是。”

闻言,陈勉之无奈一叹。

皇帝的偏袒,萧伯瑀的退让,换来的是陈家越发嚣张跋扈。

萧府。

萧父的咳嗽越发严重,萧伯瑀托人寻了名医,又暂时放下了政务回了萧府。

“父亲的病怎么样了?”萧伯瑀放轻了声音。

“刚喝完药,已经睡下了。”萧母神色缓了缓,“这几天精神好了许多,夜间也咳得少了。”

萧伯瑀闻言,这才放下心来,“那就好。”

恰在这时,院外下人来报,“夫人,大少爷,陈家派人送礼来了,说是为之前的事情赔罪。”

萧母眉头一皱,陈家怎么可能服软赔罪。

萧伯瑀道:“母亲,您先休息,我去处理便是。”

“不。”萧母眉色一冷,“我倒要看看这陈家打什么如意算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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