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造访的时候,明鸢正准备入睡。
瞧见窗前有黑影闪过,她赶紧将衣服合拢,也不过去,就隔着一扇窗没声好气地骂骂咧咧。
“大晚上的来做什么,知不知道这是女子闺房——唔!”
她半句话还没说完,原本在窗前的那道黑影就瞬间闪现到她跟前,吓得她险些坐在地上。
他目光沉沉地盯着她,身上独属于少年人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但很快,明鸢就发现了他身上的不对劲。
“你受伤了?又去和谁打的架。”她按着他的肩膀左右打量,刚想踮起脚看看他脸上有没有伤时,突然被他一把按住手腕。
他的指腹太凉,明鸢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下意识抬头想要询问他,便对上一双晦暗不明的眼睛。
“你就不问我为什么要来找你?”墨玉松开她,后退一步与她拉开距离。
“生病找大夫不是正常的事么。”
他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语气有些迟疑:“但我毕竟是男子。”
“哦,男子啊。”明鸢在他身上的绣花襦裙上上下下地扫过,吹了声响亮的口哨,“还真是看不出来呢。”
她话里话外的取笑之意太过明显,墨玉脸上有些挂不住,啧一声别开眼。
他开始厌烦季玉男扮女装的角色设定了,若他现在还是男装,明鸢绝对不会是这个态度……不过,也有可能会将他直接赶出去。
“你伤到哪里了。”明鸢见好就收,挨着他坐下,开始一样一样地往外掏小刀和针灸包,“我在幻境外的那些药品都不见了,这些也不知对你管不管用,你先凑合着,实在不行等离开再说。”
“若是无法离开呢?”他脱口而出。
明鸢困惑地抬起头,突地笑出声:“你怎么会那么想。既是幻境,那就有解开的办法,只要能找到阵眼我们就能离开。”
“我不是说这个。”他用力握紧拳头,嘴张了又张,却不知该如何问出口。
他是怕她到时候会不愿意离开这里。
想起茯苓最后对他说的那番话,他便觉得一阵反胃。
“在幻境外我们是师徒,她喜欢我有违伦理朝纲。而在这里我们是未婚夫妻,不管是从什么角度来说,都比你这个见不得人的继弟更加名正言顺。”
他低下头,用他那张和段衡九成相似的容貌看向她,却用与段衡完全不一样的语气嘲弄道:“你信不信,她会为了我这个分身而选择留在幻境之中。”
思绪回神,墨玉猛地发现明鸢正在抽自己的衣带。
春季的襦裙轻薄,他又喜热,不过只一件单一,明鸢稍稍一扯便扯开了,露出他冷白色的纤细胸膛。
“你做什么!”他像炸毛的猫似的险些原地蹦起,可衣带的另一头还在她手里攥着,两股两道同时使劲,衣服反而被拽下得更多。
墨玉铁青着脸从床上坐,用力将衣带从她手中夺回来。
“你这么激动做什么,这又不是你的身体。”明鸢耸耸肩,泰然自若道,“况且我是大夫,你在我眼里就和一块猪肉差不多的,我不会胡思乱想。”
她本意是想安慰一下他,没想到话说完后对方的脸色更臭了。
少年用力扭过头,迟疑片刻后终究还是不情不愿地脱下了外衫。
和他自己的身体不同,因着常年身着男扮女装的缘故,季玉的身子骨要更瘦弱一些,横七竖八的伤痕凌乱地打在他白皙的皮肤上,像是一块将要破碎的白玉。
“你怎么搞成这样。”她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