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以为我不敢。”明鸢眼睛瞪圆,作势就要掏药粉的样子,可快要打开瓶塞时她像泄气一般地放了回去,改为一声轻啧。
“没劲。”
墨玉眼皮轻撩,转身似笑非笑地看向她:“不是不敢,是舍不得对不对。”
“滚。”
墨玉轻咳两声,突然一本正经地看向她:“小绿,有时候好奇心别那么重,你现在孤身一人在仙盟之中没有师门庇护本来就容易被人盯上,若是再与封家结下梁
子,后果不堪设想。”
“说的好像现在就没有结下梁子一样。”封原方才的表情她可都记得清楚呢,他们追过来也是早晚的事。
墨玉见她眉头皱得紧紧的样子,忍不住笑。
他将拇指抵在她的眉心处,将其一点点揉开。
“别打岔。”她拍开他的手,撇撇嘴,“再说,什么叫孤身一人,我不还有你么。”
“我?但我已经不算你师弟。”
“那又怎样。”明鸢想也不想地就反驳,“当不成师姐弟也没事,我们还可以……”
明鸢猛地咬住舌尖,同时紧张兮兮地看向墨玉,满心期待他还反应过来。
但事实并没有如她所想。
他不仅意识到了,还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洋洋得意地将她的发尾放至唇边轻轻一碰:
“可以如何啊?”
“不告诉你!”
明鸢一把将自己的头发夺回来,提起裙摆二话不说就朝门外走去。
外面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潮湿得快要滴出水的木门后传来少年清亮的笑声。
***
明鸢一路来到仙盟的医修药庐之后才被告知王彩彩不在。
其他的医修她也不认识,好在他们也还算好说话,一听说她的来意便慷慨地将自己的药材都掏了出来,有人怕她没带炼丹炉的,还主动问她是否需要。
“说起来,前些日子也有个小郎君来找我们借东西呢,你认不认识。”
“小郎君?”明鸢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长什么样子。”
“是个蛮俊俏的后生咧,个子也高,比你高一个头还要多。来我们这里不看病也不找人,就要药材,说是要做什么香囊。”
“香囊?”
“是了。”那医修笑得见牙不见眼,在那里哎呀哎呀的,“我们也奇怪呢,什么香囊需要药材来做,就听他说啊,他那心上人也是名医修,戴上这香囊,就像她时时刻刻在他身边一般。”
“是,是么。”明鸢捏紧手中的药杵,总觉得胸腔里的心跳得有些快。
怪不得她在进入船舱的时候就闻到有股熟悉的药香味。她常年浸润在各种药材之中,不论是衣物还是身上都沾染了药味,但她自己没察觉,如今这样一说起来,才恍然大悟。
她埋头咚咚捣药,只觉得这灵草真是灵草,丹炉真是丹炉,眼观鼻鼻观肺,就是不敢观心。
“哎呀小娘子,药杵要被你弄断了哦。”
“啊抱歉抱歉。”察觉到自己险些出丑第二次,明鸢赶紧道歉。
“不打紧不打紧。“医修大叔倒是好脾气,“不过看你这样我倒是想起来了,你就是彩彩说的那名从下界宗门来的道友吧。”
“前辈您怎么知道的。”
“咱们一群老东西,最喜欢听你们年轻人的故事了。来,说说看,你追上那位小郎君没有啊。”
“这个嘛……”
明鸢欲言又止地看向石臼里的草药粉末,拈起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