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的便是爱你这件事。

你居然劝我纳夫人?

你说那事快活,可与不爱的人肌肤相亲何尝不是一种痛苦?

由爱生欲,两厢情愿,才算得上快活。

我当时问你,等着你回答。

想着,若你说‘快活’,我便自荐做你裙下臣,若你说‘不快活’,那我就继续等,等到你心动为止。

你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看,我们是一类人。

我会等你动心的,哪怕等一辈子。

这些纸页密密麻麻记

录着嬴昭的爱慕心事,整整五年时光,从他十五岁被囚兰台开始,到二十岁接她回秦,至今仍不停笔。

字迹有时工整,有时潦草,有的被泪痕反复晕染,需要靠近烛光仔细辨认。

原来他坚持不纳夫人,也不碰别人,是想着等她来爱他。

可他藏得那样好,在与他赤诚相对以前,她对他的爱意毫无察觉,只当他是谨遵嬴煦的遗愿,对自己尊敬照顾有加。

若不是这些亲笔的书稿,她甚至无法相信他还是公子昭时就爱慕着她。

过往与他相处的记忆片片拼凑,结合书稿中的文字,她逐渐把记忆里他的形象填补圆满。

他的爱一直是克制的,隐匿在暗处的。

他不忍打扰她,见不得她受苦,想保护她,却被命运捉弄,次次事与愿违,还曾惹她厌恶疏远。

就这样硬生生熬过五年,即使接她回秦,也克制着没有半分的僭越。

要不是她主动配合元博他们,他难道真打算默不作声地一直等下去吗?

眼眶一酸,绵长的隐痛自胸口荡开,阿怜呆滞地落泪。

嬴昭不知何时惊醒了,看见这处的微光,他衣裳都没穿好就急匆匆跑了过来。

他半披着外裳,露出肌肉分明的胸膛,扶着书架似乎要站不稳了。

“阿怜——”他踉跄几步跪在她面前,而后膝行捉住她的手,泪水滴滴砸在她手腕,“别走,别离开我,是我错了!”

他生怕这些充斥着爱意与私欲的文字惹她厌烦。

也怕她怪他,早知道梦境非梦,却不告诉她。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阿怜的提问令嬴昭的心凉了半截。

他神色黯然,老实答道,“第一晚醒来后”

原来那么早就知道了。

怪不得他第二日就去了宗祠。

嬴昭还在断续念着,“别怪我,别讨厌我,别离开我”

阿怜忽然倾身上前托住他的下巴,他便停止落泪,专注而忐忑地看她。

像一只等待审判的小狗。

“不怪你”,阿怜看着他湿漉漉的眼睛放柔了声线。

她突然想明白了,若不是心动,当初又怎么会答应元博他们的要求。

就算她不答应,也能好好地在秦宫内安度晚年。

若她插手,反而可能惹得一身腥,引发君王的厌恶。

她其实是不愿意把他的初次让给其他女子,乃至于今后的每一次都不愿让出去。

她忽与他紧紧相拥,在他耳边道,“抱我去榻上吧。”

“什么?”嬴昭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点头,“哦……”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双方都清醒的时候做这事,却比往常的任何一次都更加激烈。

嬴昭全身都是汗,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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