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纪先生,不用麻烦,我就是……”她该怎么问呢?
话锋一转,嘴边脱口而出的话变成了:“我就是想来问问季时净这段时间的学习状况。”
煮茶的功夫,纪良也搬了一张椅子坐在她对面,隔着恰当好的距离:“季公子实乃奇才。”他没有夸大其词,在授课的这段时间,他发现季时净的见解不是一般人能领悟的到,其思想更是独特。
舒窈只觉得他在说场面话,她笑了笑:“纪先生过誉了。”
纪良摇了摇头:“此子若是日后走上科举,定有一番作为。”他又说,“四月初六举行童试,要去京城赶考,舒姑娘可以给他多准备一些盘费。”吃的好住的好才能安安心心的考的好。
舒窈一惊:“考试!”她怎么从来没听季时净提起过。
她忙问:“童试有几天。”
“两天。”
她舔了下唇:“纪先生,您觉得阿净有没有把握考中?”
纪良想了一会儿,中肯的回答:“这个不好揣测。”
舒窈又和纪良聊了会儿,以至于回去的时候走到一半才想起来自己想问的还没有问。
回到家,匠人们已经走了,只有季时净坐在院子里看书,舒窈走过去,心里有些不高兴:“你怎么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要去京城参加考试。”
季时净有些讶异她是怎么知道的。
舒窈把书从他手里抽出来,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为何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跟我说?”
捕捉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失望,季时净忽然觉得有些心闷,他不是故意不告诉她,而是想等成绩出来之后,若是中了再告诉她,她必会十分欣喜。
他想让她高兴。
眼见着他也有些不高兴了,她扯了扯他的发带:“我开玩笑的,对了,从今天开始,我们要平衡饮食,每日早睡早起,以最好的状态迎接考试。”
今天晚上,她煮了三菜一汤,荤素搭配,营养又健康。
晚上睡觉的时候,季时净就着油灯还在看书,舒窈让他赶紧休息保证睡眠,他无奈只能放下书乖乖睡觉。
一连五六日,季时净觉得舒窈对自己好得没话说,等到了初四那日,村里赶考的人一起租了一辆牛车,舒窈把他送上车,塞给他一个小布包,叮嘱他要好好照顾自己。
一路上,牛车上的同门都在叽叽喳喳讨论这一年的童试,有些人还在押题,可季时净只是坐在角落里面闭目养神,并不参与他们的谈话。
其他人看见季时净这样早就习以为常了,因为在私塾他也是一句话不说,除非先生问他,性格古怪的很。
他们私下都叫他“怪人”。
隔壁村的一个小伙子显然不清楚这种情况,他准备去跟季时净搭话,但被其他人拉了回来。
“你跟他说话,他也不会理你。”其中一个人说。
那人挠了挠脑袋:“为什么?难不成他是哑巴?”
一句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你就把他当做哑巴。”
季时净依旧心平气和的闭着眼,不与他们争辩,在他看来,他们说的话和狗吠没什么两样。
牛车慢慢驶入京城,停在考院门口,众人纷纷下车,在考官的引导下进入宿舍,一到住的地方,大家就开始争抢床铺,抢的最后只剩下一个摇摇欲坠破败不堪的床位。
季时净默默走过去,把床铺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再把被子铺上去。
其他人都是直接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