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到一半,才想起观察四周。
于是猝不及防地,看到了守株待兔的他。
“呀!”她惊叫一声,又缩回了桌子下面。
裴怀瑾踱步走过去,蹲下掀开绸布,对上那双心虚的眼眸:“还没躲够?”
沈悠然抱着书,跪坐在桌下:“你……你早就知道我躲在这里?”
他瞥了一眼她的裙裾:“嗯,猫尾巴没藏好。”
“哎呀你故意的!”明知她在桌下,故意不找她,让她窝屈了那么久。
沈悠然霎时羞恼起来,忘了自己还在桌下,一抬头,额头便撞到了冷硬的桌腿上。
“哎唷……”
“小心点。”裴怀瑾一手去扶她,一手撑在她额头上方,免得她再冒冒失失的将自己撞到。
沈悠然从桌下出来,又羞又气,鼓着脸背过身去不看他。
裴怀瑾将人掰回来,去看她额头撞到的地方。
不是很严重,但她肤色胜雪,便显得撞伤的那处格外红了些。
偏她还倔强地搂着那本书,疼得眼睛都浸湿了也不肯抬手揉。
裴怀瑾拉着她坐下,照常叫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帮她揉额上的伤处:“你往桌子下面躲什么?我书房里的东西,有什么是你不能看的?”
先前不叫她看那种书,是因为他不在这儿。
那种书看罢,会让人心里直冒邪火,他尚且能压住,但是她不能。
不过现在他人已经回来了,他自然乐意她看,最好多看,全看,两人一起看。
“我看完账本了,觉得无聊,就、就……”她把捂在身前的那本书拿出来,“我就是好奇,才看的。”
“那你看完,作何感想?”
“没有感想……”只是心砰砰直跳,身上也却有异样的感觉。
那会儿坐在凳子上时尚还没有察觉,待到她往桌子底下钻了一遭,才发现自己亵裤潮乎乎的。
委实令人羞耻。
温热的指腹,在她额头上不轻不重的揉着,明明是很清白的触碰,她脑海中却想起一些不清白的画面来。
“别揉了,”她拉下他的手,“不疼了。”
他依着她,大手从她额头上离开,缓缓落到她的腰间,却仍没停下,继续往下滑去。沿着笔直的曲线,摸索到她的脚腕处。
其实连五成都没有。
她也只是在妄揣圣心,就算陛下有一日不再猜疑沈家,她也不确定陛下是否还会接受她这个孙媳。
“夫君,你信我好不好?”沈云姝抚着他的脸,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亲,“你以前不是最听我的话了。”
抚在他脸上的手是凉的,落在他额头上的吻也是凉的,谢珩捉住她的手,用自己掌心的温度熨帖着他。
他以前的确最听她的话了。
可那是因为她一直在他身边,让他觉得无比安心。
现在她都要走了,日后还不一定能回到他身边,叫他如何还能听她的话?
不过她将话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清楚了,若他还执意不肯放她走,那便是他太过自私了。
“娘子,我可以听你的话,与你暂时分开,但是我们不能真的分开……”
“嗯。”沈云姝想,两个相互喜欢的人,纵然身体分开了,但心却是在一处的。
但他却不是这样想的。
“等你走后,我会找机会去见你。”
“这样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