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扶着她往前院去。

踏过了几层门槛,热闹的乐声和人声渐近了。

隔着喜帕,只隐约可见外头人影攒动,所有景象都仿佛浸在胭脂水中,晕开一片绯色。

喜娘引着她在堂前站定,又塞给她一段红绸,便退了下来。

有轻风拂过,悄悄吹起喜帕一角,梨瓷微微抬眸,正好看见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执起红绸的另一端,复又隐没在那层柔软的绯色之后,唯余耳边此起彼伏的贺喜声,和着自己愈发清晰的心跳。

新娘方踏进喜堂,满座宾客便不约而同屏住了呼吸。

若说第一眼,是为那身流光溢彩矜贵华美的喜服,可待众人回过神来,才发觉摄人心魄的并非华服,而是那喜帕下若隐若现的风姿。

这身喜服是依她身形裁制,每一处都恰到好处地勾勒出玲珑曲线,腰身盈盈不足一握,云肩下的身段却丰润有致,喜帕严严实实地遮住了她的容貌,周身只露出一双素手,甚至未着丹蔻,但十指纤纤,莹白如玉,此刻含羞带怯地拽紧了红绸,连透明的指甲都泛出粉意来,只消这一双手,便足以令人心驰神往。

不知是谁的茶盏“当啷”一声落在案上,众人回过神来,席间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叹声和道贺声。

“一拜天地——”

梨瓷一路都蒙着脑袋,此刻只觉得晕头转向,不知往那里拜了,好在手中红绸悄悄地牵了牵,她这才找到方向。

“二拜高堂——”

有了开头,这一次便很顺利了。

“夫妻对拜——”

红绸这番却不是牵了牵,而是轻柔却不由分说地将她拉近了,最后越过那红绸,直接执起了她的手。

梨瓷抿着唇笑了,忽然又想起恕瑾哥哥看不到,便悄悄屈起食指,在他手心画出一个笑脸。

谢枕川攥住她的手,压低声音道:“别乱动。”

梨瓷小声回,“我很轻的。”

她大抵不知自己这般模样最是摄人心魄。

“那也不可以,”谢枕川握住了那只柔弱无骨的手,沉吟片刻,补充道:“现在不可以。”

喜帕之下,梨瓷悄悄睁大了眼睛:不会又是要待到今夜才可以吧?但是自己今晚那么忙,恐怕没有空在他掌心画画了。

喜堂之上,喜乐声、道贺声如潮水般此起彼伏,连司仪也未听清二人说话,只是见这对璧人手牵着手,亲密依偎在一处,这般神仙眷侣的模样,竟让见惯场面的司仪也恍了神。

他几乎都要看呆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的职责,慌忙清了清嗓子,大声道:“礼——成——”

谢枕川执起她的柔荑,像她在自己掌心描摹的那个笑脸一般弯了弯唇,正要引她步入婚房,却听得一人喝道:“且慢。”

褚萧和站起身来,握着酒杯道:“既是赘婚,新娘子想必也不拘于俗礼,何不揭了喜帕,敬大家一杯酒?也让诸位瞧瞧,究竟是何等绝色,能引得谢大人屈高就下。”

这般沙哑粗粝的嗓音,分明是春日宴上下药害她的坏人,梨瓷闻声一颤,不由得握紧了谢枕川的手。

谢枕川面上从容不迫,任由她握着,修长的手指稳稳包裹住她发凉的指尖,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她的手背,一下一下,有条不紊,将她心底的害怕一寸一寸抚平。

“殿下说笑了,”他指间力道温柔,似春风拂柳,虽是漫不经心的玩笑语气,可那双凤眸中淬着的冷意却如利刃寒芒,寸步不让,“既知是我赘婚妻子,殿下如此喧宾夺主,莫非是上赶着做小?”

“你!”

褚萧和面色骤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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