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燃合上眼睛,俊美的五官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复古电影中慢镜头的感觉,朦胧又梦幻, 轮廓线条并不算特别硬朗,鼻梁高挺,骨相优越极了,最具冲击力的眼睛被薄薄的眼皮覆盖,发梢被刚刚在门口吹到的风弄的有些凌乱,但丝毫不损他的容貌。
大约是会长的感知太敏锐了,他的目光堪堪落下一瞬。
“好好开车。”向燃说。
郁霖匆匆移开目光,一种陌生的感觉席卷上来,是嫉妒,是渴望未被满足的焦虑感,为什么会长宁愿随意找个俱乐部都不愿意来找他,他难道不是唯一一个知道会长遗落了很多“知识”的人吗?
会长为什么不来找他。
会长已经不信任他了吗?
为什么?
就因为他这些年的缺席,他在会长心里的地位下降了?
“为什么,不来找我?”郁霖艰涩开口,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发白,“我和邬翰墨之间,您更喜欢邬翰墨了吗?”
向燃瞥了一眼郁霖,目光中没有什么情绪。
“这个啊……”向燃故作思考。
郁霖的心被高高的提起来,落到云端,碰不到实处,时间在他眼里被无限拉长。
“你这么会这么想呢我的副手,我当然最喜欢你了。”向燃眼尾染上笑意。
谁不喜欢永远待在自己身边,永远向着自己的人呢。
“我也是要面子的啊。”向燃微微偏头,脑袋靠在窗户上,轻声,“有时候,我不太想在大家,尤其是你面前露出拮据的模样,郁霖,你想为我摆平一切,可我也想维持在你心中无所不能的形象啊。”
郁霖的心狠狠颤了颤,他觉得自己耳鸣了,这些话被打乱顺序,无比不真实的在耳膜中冲撞着,喉间的空气逐渐压缩,他竟一时说不出来一句话。
“郁霖,我要怎么告诉你,我真的觉得现在很好呢?”向燃撑着头,饶有兴趣的看着明显僵直了脊背的郁霖,好心建议,“先停在路边吧,小心出车祸。”
郁霖这样子不像是能好好开车的模样了。
车慢慢停下。
“我一直没有问你,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不好。”郁霖沙哑的声音传来,“没有您的日子,一分一秒都很难捱。”
向燃这下坐直了,拧眉:“你的人生是为了感情而活的吗?”
“不是。”郁霖摇头。
“但活着跟生活是两码事儿,会长。”
活着跟生活是两码事,会长离开的这二十年,他仍能用源源不断的事业去麻痹自己,用养育郁商的责任去约束自己,每个小时,每天,千篇一律的用书籍,数据,股票填充自己的内心。
日子能过,当然能过。
但这是不一样的。
“会长,您在我心中从来是无所不能的,这无关乎您会多少东西,赢得了多少赞誉,只是因为您是您。”
向燃小声:“好了好了,我知道,我了解,可是这样有点不公平了。”
他说:“你想让我敞开内心,需要什么就跟你说,可是,可是,你总得给我留点面子吧。”向燃蹭了蹭眼尾,上面好像沾了点灰尘,“我不想让你看见我的狼狈。”
向燃挺身,双手撑在前面两个靠背上,上身微微前倾,笑:“所以啊,我的副手,有的时候能不能装作不知道,维护一下我的自尊心。”
我的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