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它。

仰头往嘴里灌去。

周围的卢海宇他们几个张大嘴巴:“真喝啊……”

哪有把茅台当成白开水一样灌的。

完蛋了啊,万一蒲哥是第一次喝酒,这个喝法给人喝死了怎么办?

“蒲、蒲哥……”

就在这时,蒲云深的手机说话了,传出来一个温和急促的声音:“你们别灌他……”

这个声音如同一条暖流,注入道蒲云深心间。

他猛得放下酒瓶。

瓶子里的酒三分之一已经下去,蒲云深眼眸微红,有一种微熏的淡定,从桌面上拾起了手机。

不知道什么时候,监控上的远程声控系统已经打开了,所以安诵听到了他们这边的话。

“安安。”他说。

“我有点醉了。”他垂了垂浓密的睫羽。

他就是在陈述事实,没有求人理理他,也没有求人来接他回家,只是声音湿漉漉的,好像被关在门外很久了的落魄丈夫。

卢海宇他们几个是没听到过、蒲云深用这种微熏的嗓音说话,人都麻了一下。

声音好酥。

怎么这么会演,奥斯卡的小金人都得给他发一个。

“我去接你,你在办公室别动。”

蒲云深终于如愿以偿地听到了安诵这声,喉咙里溢出了一声带着暖醉的轻笑,手搭在椅边的扶手上:“我让王叔开车带你来,你身体不太好,不要一个人出来。”

对方快速答应后,对面就没了声儿。

蒲云深扔下手机,往椅背上一靠,闭了闭眼。

“蒲哥,”卢海宇竖起大拇指,“你真是这个啊,怎么这么会演。”

蒲云深冷哼一声,把酒递给围拢着他的这些叽叽喳喳的鸟,“走吧,明天记得带资料汇总来,我思考一下待会儿该用什么姿势嗯……面对他。”

*

监控里的远程声控启动时,安诵刚把蒲云深的被子收进屋。

蒲云深再成熟,也是刚成年不久、心高气傲的年轻人,被人这么一怂恿,不知道要喝下多少酒。

枫朗时诵大厦,安诵推开顶层厢间的门。

办公室里孤零零地摆着一瓶茅台,一只蒲云深。

彼人正撑着下巴,面对着一张照片沉思。

安诵走过去。

只见蒲云深手里拿着个照片,照片里是两个男孩儿,一个男孩神情孤郁,坐在轮椅上,另一个更小一点的男孩儿正努力地推着他的轮椅,好似要把他推到太阳底下。

蒲云深单手支着脑袋,瞧着这张照片发呆。

构思了好些面对人的姿势,可能是真的有点醉了,他忘了计划,又把这张照片悄悄拿出来看。

十三年了。

听见人声,他条件反射地把照片收回抽屉。

却见走过来的是安诵。

“安安……”他低声说。

安诵走过去,那人就伸手过来,搂住他的腰.腹,将脑袋埋在他怀里。

抱着他,然后就不撒手了。

“我说你,”蒲云深停顿了一下,“我说你石更不起来,需要治,你就,你就不理我了,你为什么不理我?”

安诵:“……”

心里升起来的那点怜惜,被他这一句话,全浇灭了,忍无可忍地往后推了推他的头,想让他放开自己。

可蒲云深死死地抱住他不放。

“安安病了需要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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