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睡过一个好觉,前两天忧心得病倒了,在家里躺着。爸爸,我们快回家吧,妈妈一直在等您。”

陈毅衡闻言,脸上那点重逢的喜悦被浓重的担忧取代:“怎么病倒了?严不严重?有没有去看医生?”

“去看了,医生说就是过度劳累加上忧心过度,开了药让在家好好休息。”陈知念连忙安抚,“您别太担心,我们现在就回家,妈妈看到您肯定就好了。”

“好,我们快点回去。”他一手紧紧握住女儿的手,另一只手拉过行李,脚步不自觉地加快,归心似箭。

车辆平稳地行驶在回家的路上,陈毅衡靠在椅背上,连日来的紧绷和疲惫终于得以松懈。他长舒一口气,感觉一直压在胸口的巨石被移开了。

他转头想和女儿说说话,发现她正低头看着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滑动,似乎在给谁发消息。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陈毅衡自然而然地以为女儿是在向家里报喜,“在跟你妈妈说我们快到家了吗?让她别着急,很快就到了。”

陈知念被吓了一跳,连忙抬起头,眼神有一瞬间的慌乱和闪躲。她下意识地将手机屏幕侧了侧,点头应和:“嗯……对,跟妈妈说一声。”

她飞快地按下发送键,然后将手机屏幕熄灭,紧紧攥在手心。

那条刚刚发出的信息,收件人并非母亲,而是那个备注为“债主”的号码。内容只有简短的两个字:

[谢谢]

车辆很快就行驶到家门口,而那条简讯像是石沉大海,一直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陈知念看着那孤零零的两个字和空荡的回复栏,心里非但没有失落,反而莫名松了一口气。

她想,没有回复也好。

所有的一切,都应该随着父亲的归来而彻底终结。

她天真地以为,这笔用羞耻和妥协换来的交易,终于可以到此为止,两清了。

手指在“免打扰”选项上悬停了很久,心脏怦怦直跳。

“念念,怎么了?”陈毅衡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没、没事。”陈知念慌忙按下“确认”,把手机揣回口袋,挤出笑容,“我们快进去吧,妈妈肯定等急了。”

——

陈知念发来信息的时候,陈寅洛刚结束了一场加密视频会议。

他这几天特别忙,每天都在连轴转,连睡觉都没时间。刚结束视频会,马不停蹄又赶往市政厅,参加“城市规划与民生发展”委员会会议。

其他议员唾沫横飞地谈论着“改善民生住房”,他坐在靠下的位置,指尖在平板快速滑动,审阅着近期赌场的利润报表和几家正在接洽的海外武装军/火订单需求。

心不在焉地听着无聊透顶的会议,陈寅洛揉了揉太阳穴,随手点亮手机,点开那个只有一条“谢谢”消息的对话框。他想着,等今天忙完,他一定要见见陈知念。

他想见她了。

下午两点,陈寅洛刚走出市政厅大门,严彬就迎了上来,“洛哥,接下来要去基金会的慈善午宴,还有半小时开场。”

“知道了,把慈善午宴的嘉宾名单给我。”他接过名单,快速扫了一眼,指尖在几个名字上圈了圈。

这几人是做港口生意的,正好能借着慈善宴,敲定《港口安全法案》的后续操作细节。

慈善午宴现场灯火辉煌,媒体记者举着相机穿梭其间,闪光灯此起彼伏。

斛光交错间,陈寅洛看到严彬又拿了份文件,还朝他隐晦地打了个眼色。

他心里厌烦,面上却丝毫不显,温和对交谈的人笑道:“不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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