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门和西华门列好了队伍,只等宣召入宫。

而今日也不知道吹了哪门子的邪风,他一撩开马车的帘子,就看见了站在屈元青和高士成身后的巫睢。

虽然穿上了鞋,但他依旧是一身月牙色白袍,在暗色的官袍队伍中格外显眼。

他站在那里无可厚非,虽然现在的应天台没有实权,但虚职从未改变过。

东方景明懒得去想他今日为何会来上朝,但那人的后脑勺就跟长了眼睛一样,他才下马车,那人就转过了头,笑望着他。

那笑看起来明明是那样的飘渺和清淡,可落在东方景明眼中,却让他心神悸动,莫名不安。

上一次产生这种感觉,还是撞破好友秘密的时候。

他皱了一下眉,并未理会巫睢,只是默默的站到了队伍的末尾,等待入朝。

他的时间卡的非常好,站定不过须臾,紧闭的门就被人从里面拉开了,在与地面相触的过程当中,门发出厚重的摩擦声。

紧接着,尖细的宣召声从里面传来,文武百官齐刷刷的轻弹了一下衣袖,拂去上面沾染的尘灰便迈着端着的四方步踏进了宫闱。

走完亘古不变的上朝流程,就是新一轮朝堂争吵的开始,东方景明远远的看了一眼那身着明黄色龙袍、坐在高位之上俯瞰文武百官的男人。

措不及防,对方竟然也在看他。

视线交缠,撞进对方暗色眼眸的一瞬间,东方景明的呼吸滞了一下,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抹不合时宜的画面。

万籁俱寂的夜里,他的呼吸乱的一塌糊涂,身子更是直接瘫软在了对方的怀里。

彼时,男人拖住了他的下巴,将他的头抬了起来,让他和他四目相对,然后用格外沉哑的声音问了他几个字。

“舒服吗,爱卿。”

那个时候的他早已被最原始的欢愉情绪支配,本能般的抬起了胳膊,反勾住了男人的脖颈,呓语。

“霍时屹,我还想要”

那个时候说这话,他根本不知道羞耻到底是什么。

但现在一回想起来,东方景明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东方立即垂下了头,一时间甚至有点想戳瞎自己这双视力超绝的双眼,怎么隔的这么远都能看清霍骁的眼眸啊!

真是烦死人了!

东方景明沉浸在羞愤的情绪当中难以自拔,根本没注意听文武百官今天又吵了些什么,直到吵到他身上,他才终于回神。

抬头望去,只见巫睢拿着笏板,横跨一步站了出来,道:“陛下,臣要请愿。”

很显然,霍骁也在好奇巫睢今日出席早朝的动机,但他的话并没有那么客气,毕竟应天台背靠的是他的好爹。

“巫少司最擅长的不就是处理‘请愿’事宜吗,今日怎么找朕来请愿了呢。”

巫睢波澜不惊:“臣确实擅长处理“请愿”事宜,可臣到底只是臣子,哪里有您的福泽和神通,难免遇到无法处理的事。”

东方景明看的出来,霍骁不喜巫睢,甚至说话的语气都很生硬。

“巫少司,想请什么愿?”

他问。

巫睢直言不讳:“陛下,臣听闻东方侍中不善骑射,而臣骑射俱佳,所以臣想请愿,做东方侍中的骑射老师。”

新入朝的官员找骑射老师很正常,哪怕早就练过也一样,毕竟谁都想考好一点,但是像巫睢这样毛遂自荐的老师还是头一个。

东方景明知道霍骁不可能答应这件事,但他没料到霍骁拒绝的方式是那样的直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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