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不以为意:“这么看着哀家做什么,哀家如此行事也是为了大乾的未来。若是再让皇帝如此折腾下去,大乾日后哪里还会有什么礼数,怕是要一直君不君臣不臣的了。哀家作为一国太后,断然不可能让这种事发生。”
灵宜的手悄然握紧,嘴唇颤抖:“您如此行事,根本就不是为了大乾好,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而已!”
闻言,太后脸上的笑意逐渐褪去,灵宜继续说:“在项家的时候,您是被娇宠的大小姐。入宫以后,您是可以只手遮天的皇后娘娘,甚至连皇帝都是说换就换。可成为太后以后,事情开始脱离您的掌控,您被迫出宫,陛下也不再按照您的意愿行事,处处忤逆您。所以您而今的行为,只是想要满足自己那点私心,继续做操控全局的太后娘娘罢了!您根本就不是为了大乾好!您是在至大乾于死地!”
“啪!”
清晰的掌印出现在灵宜的脸上,太后的神色彻底冷了下来。
“项灵宜!谁叫你如此和哀家说话的,你的礼数都学去哪里了!”
灵宜倔强的看着她:“您越是不让我说,我就越是要说!您此举自私自利,终有一日会自食恶果!”
“闭嘴!”
太后猛然起身,看向守在旁边的亲卫:“把郡主拖去佛堂忏悔!没哀家的命令不许让郡主见任何人!”
“是。”
亲卫应下,作势就要去抓灵宜的胳膊。
但灵宜甩开了他们,自己扶着肚子站了起来。
“滚,本郡主自己会走。”
看着灵宜那桀骜的背影,太后莫名想起了昭和那丫头片子,她看向禄海:“禄海,你去一趟天启宫,把这个消息带给昭和,顺便看看昭和还能活多久。”
禄海:“奴才这就去。”
不知是不是老天在助她,东方景明昏迷那段时间,昭和也病了。
那日她当众吐出一口鲜血,随后太医诊断说,她因平日学习过度,入冬后季节交替,积压在身体里隐疾一下就爆发了出来,若是不仔细调养怕是会落下问题。
如此大好的机会,她怎会放过,于是她买通太医院的人,给她配大补的药方调养。
正所谓虚不受补,这么多时日下来,应该快补死了吧。
禄海很快就带着令她满意的消息回来了,一听说霍骁出事,昭和顷刻间就猛烈的咳嗽起来,嘴角止不住的往外淌血,一看就没几日活头了。
阴霾一扫而空,太后看了看高悬的日头:“算算时间,急报应该也入宫,走,随哀家去看看侍中大人收到急报时的模样。”
急报入殿时,东方景明正在核查粮草调度册,他的指尖刚划过“镇北军需棉衣三千件”的批注,殿外便传来近乎崩溃的呼喊:“侍中!边疆急报——!”
他猛地抬头,指腹还沾着墨汁,心脏却像被无形的手攥紧,连呼吸都滞了半拍。
风雪加身的骑兵跌跌撞撞的闯进来,从怀中拿出凝着雪粒的急报。
包裹着急报的白绢布被暗红血迹浸染,像极了开放的彼岸之花。
东方景明的手指抖得厉害,连扯了三次才解开袋口的绳结。
信纸展开的瞬间,一行微显凌乱的字迹映入眼帘。
——项将军中伏、陛下驰援遇袭、中暗箭身亡。
这几个字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东方景明的眼底。
“不可能……”
他低声呢喃,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信纸在他的手中变得褶皱,目光一点点失去焦点,就连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