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马无法并行了。

李超靖毫不犹豫地扶洛蔚宁下马,背起了她。

洛蔚宁无力地趴在李超靖的肩膀,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周遭丛林密布,而士兵们灰头土脸,心力交瘁地落着泪。

她问:“山路走几里了?”

李超靖道:“宁哥,走了大约二三里了。”

洛蔚宁道:“可以了。”

他们身处二三里内的深山密林中,有了隐藏的地方,敌人是不敢贸然进山的。况且士兵疲惫不堪,自己的伤口也不容许她再走动了。

于是她看向余军师,“余军师,你就留在这里组织大伙埋伏,把山里守好。”

“是,将军。”

李超靖背着洛蔚宁,带着两名士兵继续上山,找到了一个山洞,让士兵清理干净后把洛蔚宁放下。

山洞空阔又干爽,李超靖在中间点起了一堆篝火。洛蔚宁靠着石壁而坐,断掉的箭矢依然插在右肩下,几乎半边衣裳沾着血水,又湿又粘。因为疼痛,她的脸显得麻木无表情。

“来,宁哥先喝口水。”

李超靖把水囊口送到洛蔚宁嘴里,喂她喝了一大口水。她瞥见他在放下水囊的时候别过脸去,安静了片刻,突然眼泪鼻涕一把流下来。他抽了抽鼻子,手掌擦了一把,脸上的灰尘被揉开,显得更加狼狈。

李超靖道:“宁哥,我对不起你,军医都落在后面了!”

洛蔚宁轻轻缓了口气,“没事。”

李超靖痛苦又自责地哭着,开始不断地掌掴自己,“都怪我,明知你受伤了也没保护好军医,我留着还有什么用!”

连日来的战争早已让将士们身心疲惫,如今副帅被俘虏,军队仅剩几百人,几乎全军覆没,这种打击任何一个将士都会崩溃。洛蔚宁十分理解李超靖现在的痛楚,用尽力气抬起手握着他的臂。

“阿靖,这不怪你……是我们轻敌了。”

出征三个月来连续多场大捷,收复了众多城池,靖乱军上下都骄傲了,没想过还会输给从桃州狼狈败走的柳澈。他们赢了太多次,老天爷怎么会让他们一点苦头也不吃?

李超靖冷静了下来,看着洛蔚宁那仍在滴血的伤口,道:“宁哥,来不及了,我帮你拔箭吧?”

洛蔚宁摇了摇头,“不行,拔了就什么都没了。”

她自知身上插着的箭,既是伤她的利器,也能堵住血口。一路来伤口只是滴血,她除了剧痛,还能保持清醒。若拔掉了箭,伤口血流如注,李超靖不懂医术,这里也没有足够的止血药材,她必然会失血而死。

“等援军来吧。”

“可是援军……”

援军最快得一天一夜才能到,很大可能会拖上两三天,李超靖担心洛蔚宁撑不过去。

这时候守在山洞口的士兵进来通报道:“将军,匪军在山下喊话请将军下山疗伤。”

“将军怎么能下山?这帮匪军真是太嚣张了!”李超靖气急败坏地道。

洛蔚宁是他们军队的主心骨,要是她下山去敌营疗伤,那与投降何异?待朝廷平定叛乱后,是要被当降将斩首的。或许柳澈是出于好意救治,但这样俨然是喊话招降洛蔚宁!

柳澈仿佛猜准了洛蔚宁不会下山,那士兵又道:“他们还说,若洛将军不愿下山,他们愿遣两名军医上来。”

“这……”

李超靖看着洛蔚宁痛得苍白的脸,犹豫心动了。

“宁哥,要不……”

洛蔚宁却道:“还是别了,敌人狡诈,小心谨慎为好。”

“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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