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父亲多年以来所求的吗,只要父亲出廷,母亲就快要大仇得报了。”
“是呀,无论赵建出于什么理由让我出廷,一切都朝我们谋划的方向走着,的确是件好事。十多年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既然如此,那巺子的婚事……”向恒试探般道。
向从天看了他一眼,瞬间就把一切都猜出来了,冷声道:“想必那道赐婚圣旨已经送到杨府了吧?赵建以为在同一天发一道加封恩赐,我就会接受那门亲事,简直笑话。”
“父亲,孩儿以为,那洛蔚宁以男子之身立世,年纪轻轻身居高位,又与巺子两情相悦,这门亲事未尝不是好事。”
“糊涂!”向从天愤怒地把圣旨掷于案上,发出啪的一声。
向恒惊得身子一颤。
“即便洛蔚宁身居高位,她和巺子永远无后。赵建明知如此,还把我的女儿赐婚于她,这不明摆着把我们向家的人当作儿戏?”向从天盯着向恒,继续道:“恒儿,你继承了你娘的才气,温良孝顺,这些比你妹妹好多了,为父也很欣赏你。可作为男人,耳根子不能太软。前几日你和成德公主入宫,在赵建面前说的话为父都听说了。为巺子的婚事当说客,想必是成德公主的意思吧?”
向恒低垂着脸,算是默认了。
“你呀,性子能有你妹妹一半刚烈就好了。记住了,以后凡是大事,要衡量再三,自行作决断。赵家的人,终究和我们不是一路的。”
向恒听出父亲的话有将赵淑瑞当作外人,让他警惕赵淑瑞的意思,欲反驳点什么,最后却咽了回去,顺从地道:“父亲说得是,孩儿一定谨遵教诲。”
但他有一点又着实不解,“可洛蔚宁身为神卫军统领,与巺子成亲后为我们所用,父亲为何不乐意?”
向从天想到“紫薇定乾坤,女主存赵氏”这句讖语,以及这几年对洛蔚宁性情的了解,脸色变得凝重,缓缓站了起来,“此人太过仁慈,不会为我们所用的,巺子与她纠缠,只会坏了为父的大事。”
“大事?”向恒疑惑地沉吟。
他们的大事难道不是铲除张照,扶持魏王取代昏君吗?洛蔚宁性情仁慈,又有重兵在手,怎么会不站在他们这边?向恒还想继续追问下去,门外却突然响起了叩门声。
“王爷,杨仲清杨御医求见。”
向从天看着门外轻哼了一声,“又来一个说客。”说罢就推门而出。
王府内堂,向从天和杨仲清分坐在主客位,听了杨仲清说赐婚圣旨已下达,劝他迎亲当天坐在高堂之位后,向从天感到怒火中烧,板着一张脸。
“无论如何,这门亲事我都不会承认的,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
“巺子毕竟也是你的女儿,王爷何必与小辈置气?”
“你……”
因为章嫣的缘故,向从天素来看杨仲清不顺眼,一听到这句话就觉得杨仲清是在嘲讽他仗着身份和辈分欺压小辈,气得用手指着杨仲清,“本王与小辈置气?我看杨御医才真的是为老不尊,竟然能高高兴兴看着女儿演一出虚凤假凰,嫣儿若泉下有知,她该有多难过!”
提到他章嫣,向从天对杨仲清的愤怒愈发的浓烈,对他更是妒忌和痛恨。他甚至认为,若非杨仲清娶了章嫣,他们还能重续夫妻情缘。
杨仲清也不甘示弱,成竹在胸道:“嫣儿生前最疼巺子,我相信她若在世也一定会尊重巺子的意思。王爷不同意,难道要看着自己的女儿步懿安公主后尘才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