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的徐以安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草莓千层,手中的汤勺“当啷”撞在碗沿。
楚怀夕清楚地看见这人指尖骤然发白,攥着汤勺的指节因用力而微微颤抖,浓密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剧烈颤动。
这一系列细微的反应如同一记闷雷,炸得她心疼又自责。
是不是不该执意揭开她的伤疤?
过了足足一分钟,徐以安移开视线,看向芒果千层,轻声问:“为什么要买两块蛋糕?”
鲜红的蛋糕盒在正午的阳光下有点刺眼,楚怀夕凝视着徐以安泛白的指尖,眼前浮现出病房里徐母失控的模样。
“哪有为什么,两块蛋糕而已,想吃就都买了呗~”她声音发涩,目光死死盯着徐以安的反应,“我觉得你应该挺喜欢吃草莓蛋糕的,毕竟安安吃的时候,你眼睛都发直了…”
徐以安眼眸低垂,轻轻搅动馄饨,“以前挺喜欢吃的…后来,就再也没有吃过了。”
她的声音很轻,像在讲别人的故事,“或许也不是喜欢吃草莓蛋糕吧,只是怀念那段可以随时吃到草莓蛋糕的日子。”
话落,楚怀夕心猛地揪紧。
所以她是真的不会对草莓过敏…
所以…
想要继续追问的话卡在喉咙里,楚怀夕拉开凳子入座,垂着眼眸,“一块蛋糕而已,想吃随时就可以吃嘛。以后我天天给你买…”
“我…”她突然哽咽的说不下去。
徐以安抬眸,盯着楚怀夕泛红的眼尾,鼻尖闻到一丝檀木香,她忽然放下汤勺。
午休时间的办公室里,空调嗡鸣都变得格外清晰,她垂落的发丝挡住眼底翻涌的情绪,轻声问:“你今天去见我妈妈了,对不对?”
楚怀夕闻言手一抖,勺子险些滑落。
完了,暴露了!
老古板会不会生气啊…
楚怀夕望着徐以安平静却紧绷的下颌线,喉间发紧,“你怎么知道的”
徐以安瞥了她一眼,语气平淡,“你很少会有吞吞吐吐的时候,而且你身上有不属于你的檀香味…”
嘿!这女人鼻子怎么这么灵啊!
楚怀夕心虚地垂下头,小心翼翼地说:“我想着毕竟咱两都这么熟了,你妈妈住院了,我理应去探望你妈妈的,你会生气吗?”
徐以安不解,“我为什么要生气?”
“我未经你的允许擅自接近你的家人…”
“我没有生气,我也不介意你和我的家人朋友产生交集。”徐以安一脸认真地补充道:“最开始我的确不希望你接触我的社交圈,闯入我的私人领地,但今非昔比,现在我们…”
话音戛然而止,倏地想到什么,她面色染上浓浓的担忧:“我妈…她没有为难你吧?”
楚怀夕下意识扁了扁嘴,伸手覆上徐以安冰凉的手背,挤出一抹笑:“她为难我干嘛!你别多想,我们只是聊了聊旅游的事…”
“真的吗?”
“不然呢?”楚怀夕起身转了个圈,而后又大喇喇地坐下,“你看,我这不是毫发无损嘛?”
“我妈不太好相处的。”
楚怀夕插科打诨地给她宽心,“我这人从小就讨长辈喜欢,那广场上的大妈大爷看到我,恨不得立刻让我回家当他们的孙媳妇~所以你妈被我征服,那就是洒洒水的事情啦~”
“但愿你没有骗我。”徐以安无奈又无力的声音碎在空气里,“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