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养液。

四周万籁俱寂,整个世界都被控制,阳台门也被焊上了双层钢筋,徐以安只能透过缝隙,看楼下自由行走的行人。

暴雨突至,她下意识探出指尖,想感受一下自然的生机,后腰突然被人勒得生疼。

母亲不知何时贴了上来,“徐以安,你又想干什么啊!这才安分了几天,怎么又开始了!以后没我的允许,不许打开这扇门!听到没有!”

困在思想绝境里的徐以安没有理她,沉默的挪动脚步走向卧室。

手机在第三周彻底消失。

那天徐以安发疯般翻遍了整个房子,却在书房的垃圾桶看到她和楚怀夕的一张合照。

她留下来的唯一一张合照被撕成了碎渣。

徐以安当着母亲的面,蹲在地上,一点一点将碎片捡起来,如视珍宝似的放进睡衣口袋。

徐梦面容气到扭曲,怒斥道:“徐以安,你是不是中邪了!她都把你害成这样了,你居然还在想着她!你简直太让妈妈寒心了!”

徐以安被她吵的头晕,放弃寻找手机,躺回卧室床上,将手放在兜里的碎片上。

不知道花蝴蝶在做什么?

盛夏时节,她应该在花丛中自由飞翔吧。

哎,真让人羡慕啊…

深夜的窒息感与疼痛感是最为浓稠的,徐以安听着枕边均匀的呼吸声,感觉有无数只手从四面八方缠上来。

她冷不丁勾起唇角,而后屏住呼吸。

窒息而亡是最自然的死法。

翌日,当闹钟响起时,徐以安满脸绝望。

窒息感杀不死她。因为本质上她还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每次屏息到快要窒息的时候,她就会忍不住张开嘴呼吸。

周而复始,全是徒劳。

洗漱完的徐梦走进卧室,一眨不眨地看着女儿,柔声细语,“安安,头发怎么这么乱啊?来妈妈给你梳头发。”

徐以安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任由母亲将她从床上拉起来,按在梳妆台前梳头。

镜中倒映着重叠的身影,母亲的嘴唇擦过她耳畔,“看看这样多乖啊~不管怎样,妈妈都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宝贝,妈妈爱你。你是妈妈的人生,你是妈妈的骄傲。”

她说的真诚又认真,可是镜子里的女儿却像个木头人似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徐梦眸底闪过一丝不悦,叹了一口气,“行了,你接着睡吧,妈妈去做早饭。”

营养液袋里的透明液体以恒定速度滴落,徐以安发直的视线艰难地追着那串气泡。

她已经两个月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声带像被风干的琴弦,连吞咽唾液都带着撕裂般的钝痛。

徐梦每天像打卡似的将温热的粥凑到女儿唇边,“安安乖,就喝一口好不好,就一口…”

耳边的声音裹着似有似无的哭腔,徐以安依旧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帘缝隙里漏进的一缕光。她希望下辈子自己能变成一只花蝴蝶,这样就可以轻易地逃出这座牢笼。

第三十六次换营养液时,徐梦掀开徐以安的睡衣下摆给她量腰围。面前苍白的皮肤下,肋骨根根凸起如嶙峋的礁石,手腕细得几乎握不住。

徐梦鼻尖泛酸,攥着女儿瘦骨嶙峋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哽咽着,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安安,你看看妈妈啊!妈妈的心真的快碎了,你不要再这样了,好不好?我真的太累了…”

徐以安的心脏里插着一把刀,一直在痛,痛的她根本没有办法听清妈妈在说什么,她的注意力全在心脏的疼痛上。

徐梦趴在女儿腿上泣-->>

章节列表 转码阅读中,不进行内容存储和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