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可是他的亲弟弟,我怎么可能没见过他的样子。我记得,我很小的时候,我哥哥生了一场病,脸上长满了红斑,可吓人了!后来上京来了一位高僧,医好了他脸上的骇人的红斑,可从那之后,他整张脸就像是被扒了皮一般,一点血色也没有。”谢禾看了看身后的观音相,大喊道:“对,就是这样,他的垂眼像下看的时候,就像观音一样!他总是闭着眼睛笑,我害怕看见他笑,因为他明明闭着眼睛,可我却总觉得他在看着我。”
“有人说他是因为落水后生了病才毁了容,而你又说他是因为长了红斑。”桓秋宁半信半疑,他看向照山白,“究竟什么是假,什么才是真?”
“不知。”照山白摇头,沉声道:“能调控琅苏州备军的虎符丢了,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杜长空说,那日,有人打着谢柏宴的名义邀他去临江酒肆,他去了酒肆却没见到人,只收到了一封无字书。也就是那一日,虎符丢了。但是我们至今不能确定,当日让杜长空去酒肆的人到底是不是谢柏宴,也没找到有关虎符的线索。”
桓秋宁沉思片刻,淡淡道:“如果给杜长空下套的人就是谢柏宴呢?如果时至今日,他仍然在琅苏呢?真真假假,光猜测没有用,还是得查。”
“嗯。”照山白看向桓秋宁,点头道:“福祸相依。虽然丢了兵符,琅苏很有可能陷入郢荣和旌梁趁虚而入的险境,但是丢失兵符一事是一个入手点,可以根据这条线,好好地查一查谢柏宴与琅苏之间的纠葛。”
听罢,谢禾弱弱地举起了一只手,轻声问:“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当然。”照山白温柔道:“若有谢公子相助,事情会好办很多。”
“吴公子好温柔啊!”谢禾抿嘴一笑,眼巴巴地盯着照山白看,他顺带着还诋毁了一下一旁的桓秋宁,“比某些人好多了!”
“不要!我不许你跟着!”桓秋宁把照山白揽在身后,小脸拧的皱皱巴巴的,抿着嘴地看向照山白。他皱起眉,心里的小灵魂张牙舞爪地对他道:“你怎么对谁说话都这么温柔?哼,不可以!不允许!不行、不行、不行!”
“为何?我是真心想帮助吴公子的!咳咳,毕竟也是我们谢氏的事情,我理应全力相助。”见桓秋宁凶神恶煞地看着他,谢禾心中大骇,他连忙举起自己的完好无损地袖子给桓秋宁看,弱弱地道:“而且,我不是断袖!”
说完,谢禾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袖子,竟然真的断了一截!他差点万念俱灰,连忙解释道:“一定是在路上不小心划断的,我真的不是自愿的!”
尬死人的沉默。
过了一会,桓秋宁终于应允了。他舔腮,一脸不情愿地歪头道:“行啊,你最好是能帮上忙。就站在那,别往前走一步!”
应桓秋宁的要求,谢禾必须跟照山白保持五米的距离,只能更远,不能更近。谢禾哪敢跟疯子较劲,他耷拉着耳朵跟在两个人身后,一声不吭。
又回到了临江酒肆。
桓秋宁在酒肆大闹了一场之后,酒肆老板非但没有闭门关店,反而重新挂上了木牌。桓秋宁心中一奇,探头往酒肆里看,阿远镇守在店内大口大口地喝着酒,他瞬间明白了事情的后续。
在谢氏的人找上门之前,照山白就已经替他扛下了这口大锅,他找谢禾不仅仅是为了打听谢柏宴的事,更是为了不让谢氏的人找桓秋宁的麻烦。
桓秋宁抓了抓后脑勺,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之前的一些事。照山白这个人,还真是做好事不留名,让人拿他没办法。
酒肆里头,有人坐不住了。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