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

见到常桀,他从怀里掏出一份血书,哑声道:“将军,军报!”

“军报!”怕常桀没听清,他又念了一声。说完这句话,将士从马上摔下来,登时咽了气。

常桀展开军报,登时神色骤变,握着血书的手抖到抽搐。他两腿一软,这位身材魁梧,如猛兽一般的将军在众目睽睽之下,如山崩地裂一般绝望的摔在了地上。

震起一大片碎雪。

照山白似是料到了什么,走过去,捡起地上的血书,凝眸一看。

血书上仅仅写了五个大字:

皇帝驾崩了。

***

王军抵达晋州那一日,是难得的艳阳天。地上的雪在暖阳中已经开始融化,渗出了干干净净的雪水。

殷玉发了高烧,在马车中一直睡着,留在车里侍奉的人给他喂了点粥,车一走,他一晕,就全吐出来了。

“朕这是怎么了?”殷玉抱着蚕丝软被,靠在车窗旁,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又问道,“朕为什么浑身难受,朕好难受。”

他摸到一个黄铜镜,拿到脸前,稀里糊涂地照了照镜子。他理了理额前地头发,看着自己憔悴的面容和紫到发黑的嘴唇,虚弱地问道:“朕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殷玉转头,见张公公跪在马车里,眯眼笑着看他,好像戴着一个鬼脸面具。

“你你在做什么。”殷玉登时吓了一跳,黄铜镜掉在车上,砸碎了瓷碗。

不知怎么的,殷玉看着张公公,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皇。想起了那个雪夜,想起殷宣威坐在龙椅上,毒发之时,那张满目疮痍的脸,想起匕首刺穿殷宣威胸口时,飞溅而出的血。

张公公捡起铜镜,放到殷玉的手里,依旧笑着,道:“陛下怎么受惊了?车上只有奴婢一个人啊。陛下看到奴婢,觉得害怕么?奴婢什么也没做,就在这里看着陛下呀。”

“朕现在才看出来,你是我父皇的人。这些年,你像条狗一样跟在朕身边,真教人觉得恶心。说,你对朕做了什么?”殷玉指着张公公,问道,“你给朕下了毒?种了蛊?!”

“来来人!朕要下车,朕要出去!”殷玉抱着嗓子,无论他怎么使劲,都只能发出支离破碎的声音。他的嗓子已经哑了。

张公公从车上捡起一个茶杯,给殷玉倒了一杯苦的发臭的药汤,端道殷玉面前,细声道:“陛下,您该吃药了。吃了药,嗓子就好了。”

“下贱奴才!你竟敢趁朕发烧,在朕地药里动手脚,给朕下毒。朕的嗓子”殷玉抬手打翻药碗,指着殷玉,骂道,“朕要你死。”

张公公把瓷碗再次捡起来,倒上药,递过去,“陛下,息怒啊。奴婢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往您的药里动手脚啊。陛下,喝罢,喝了就不疼了。”

“滚!”殷玉抬起脚,横着踹出去,却因为没有力气,只是软绵绵地踹了张公公一脚。他愤怒之极,掐着嗓子,掐到脸憋得通红,就快要吐出来,嘶哑地呐喊着:“来人,他要杀朕!朕要出去!朕要出去!”

力竭之后,殷玉无力地瘫在马车中,像一只待宰羔羊,绝望的望着窗外。他伸手想要抓住些什么,却只抓住了刺骨的冷风。

殷玉斜睨着张公公,虚弱地问了一句:“是父皇让你杀我的?”

张公公乐此不疲地替殷玉调着药,假笑道:“死人可没有这个本事。”

“放过朕。你想要什么,朕都给你。”殷玉绝望地喘息着。如今,他还能承诺些什么呢,没有人会信了。他已经成了刀刃上的鱼肉,动弹不得。

“奴婢要送您去见一个人。”张公公给殷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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