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他对自己也蛮好奇来着。

隋子明对上一双催促他赶紧讲的小鸟眼,略显心虚地挪开视线:“沈溪年这个人吧,比镇国侯府所有人加起来都难查。”

裴度有些惊讶:“是痕迹被抹去了?”

“那倒也不是。”

隋子明看了眼沈啾啾,表情纳闷,在低头叨香蕉的沈啾啾抬头前又转过脸。

“这位沈公子是早产,自幼体弱,当初在镇国侯府养着的时候,便是谢夫人精细照顾日夜陪伴才得以长大。”

“而他之后在金陵居住时,平日几乎不出门,在府中也是埋头书房苦读,很是勤奋。”

此话一出,不仅隋子明嘴角微抽,就连裴度也不免默然,两人的视线前后在忙着掏空香蕉的沈啾啾身上绕了一圈又一圈。

当事鸟沈啾啾反而对此接受良好。

在沈啾啾模糊的记忆里,沈溪年的确是个悬梁刺股钻研读书的文人——虽然沈啾啾总觉得自己并不是这样的性格。

“不过自从他乡试那年意外落水被好心人救起后,身子骨反而好了不少,偶尔会出门踏花赏青,也会时不时出入谢家商铺,在金陵逐渐活动起来。”

隋子明特意在好心人三个字上加重语气。

沈啾啾顾不上吃香蕉了,仰着小鸟脑袋重重点头。

对,好心的恩人!

好心人裴度:“……”

事情也不过就过去三年,而救上来一个落水的少年这种事,裴度自然也不至于忘记。

只不过当时他尚有要事在身,见那落水的少年昏迷不醒,猜到他是要去参加乡试的学子,这才吩咐了身边人安排一二。

所以裴度真不知道当初他从水里捞上来的少年,就是日后的天才解元沈溪年。

裴度又看了眼小鸟。

原来,当真是报恩。

他朝着隋子明轻轻颔首,隋子明便继续往下说了。

沈溪年的事查起来实在是过于简单,正是因为太简单,当时隋子明拿到回禀的时候,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一年前,镇国侯府看上了谢惊棠在金陵的生意,打着迎回嫡子、在京城更方便科举的名号,将沈溪年从金陵接到了京城。

沈溪年来京城后,表现出一如传闻中的单薄体弱,几乎没有同什么人私下交好,反而有意无意在打听姓裴的人家。

甚至……几次找门路,想要买到一张当朝首辅裴度的画像。

也不知道沈溪年从前究竟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隋子明在打听沈溪年的时候,总会有人若有似无问一句:沈溪年是不是真的与裴大人交好?

除此之外,沈溪年的身上便不再有任何蹊跷之事。

一直到科举舞弊的那个案子。

沈溪年病死狱中后,父亲镇国侯想着结案,吴王一党也在施压,没人想要追查真相,所以大理寺便没再继续深挖,案子自此随着沈溪年的逝去不了了之。

裴度微微蹙眉:“谢夫人……”

如果谢惊棠还在,沈溪年绝对不会这么轻而易举被镇国侯府接走,更不会受到这样的冷待。

隋子明神色一凛:“失踪了。”

“就在表哥你当初南下查漕运贪墨案的那段时间。”隋子明的手指轻点在茶盏边。

要知道,这位谢夫人在江南可不简单,不仅是生意做得大,各处都吃得开,难保不会牵涉到什么秘密。

当初裴度查江南的案子并没有查到底,毕竟谁都知道江南是吴王的封地,查到底就意味着撕破脸。

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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