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就坐在太师椅上看着他,手里的枪管已经不挑胶带了,只是时不时转一圈。

表情看上去似乎有些许的不耐烦。

“好、好了!”

齐小川终于直起腰,手指被铜片割了好几道口子,火辣辣地疼。

他颤抖着摇动把手,留声机发出“吱呀”几声,然后竟然真的传出了婉转柔美、悠扬动人的旋律。

虽然有点走调,但确实在运转。

周砚挑了挑眉,起身走到留声机前。

他弯腰查看时,齐小川闻到他身上有硝烟混着檀香的味道,诡异又压迫。

“确实修好了。”他轻声说,突然一把掐住齐小川的后颈,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在哪学的?”

齐小川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不敢反抗,“学、学校,我在美利坚留学。”

他胡乱编造着,感觉周砚的手指越收越紧,眼前开始冒金星。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窒息而死时,周砚突然松了手。

齐小川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听见头顶传来冰冷的声音:“关地牢。”

一旁的白青却露出了一脸和煦的笑容,询问道:“少爷,要不,让我先上个刑?”

“我保证,一定在断气前让他吐出实话。”

说话的少年顶着张人畜无害的脸,却说着最狠厉的话。

齐小川一抖擞…麻了,这里就没一个正常人!

他怀疑自己进的不是周府,是地府!

“不急。”周砚用帕子擦着手,眼神晦暗不明。

青龙帮二当家屋内。

独眼单手撑着榆木桌角,喉间喘着粗气。

死里逃生捡回一命,此刻回想起来,脊背仍贴着冷汗涔涔往下流。

周砚那小子,是怎么知道他今天去那里的??

独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次差点就回不来了。

此次行动是瞒着大哥做的脏活,纵使怀疑队伍里混了耗子,他也只能将这口带刺的疑团生生咽回肚里。

“娘的。”独眼啐了一口唾沫。

原以为那头护崽的老狼没了,剩下的小崽子不过是砧板上的嫩肉。

谁料乳虎獠牙竟比老狼更锋利!

“呸!”独眼布满血丝的双眼迸出毒火,“迟早送你下去陪你那短命的老子!”

另一边,周府里,齐小川最终被拖了出去。

地牢的石阶又窄又陡,他被推搡着往下走时,膝盖磕在凸起的石棱上,疼得连连倒抽冷气。

潮湿的霉味混着某种腐败的甜腥气直往鼻子里钻。

越往下走,那味道就越浓,像有只看不见的手在掐他的喉咙。

“进去!”

身后的壮汉猛推一把,齐小川踉跄着扑进牢房,掌心按在湿冷的地面上,黏腻的触感让他瞬间缩回手。

借着墙上火把的微光,他看见掌纹里沾着黑红色的污垢,分不清是血还是铁锈。

呜呜呜~谁家的好人会在家里建地牢啊!!

铁栅栏“咣当”合上时,远处突然爆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那声音不似人声,倒像野兽垂死的哀号,在幽闭的地牢里层层回荡。

齐小川浑身一抖,后背死死贴在墙上,粗糙的石壁磨得他生疼。

“说!把东西藏哪了!”

皮鞭抽.打在肉.体上的闷响隔着好几间牢房传来,每抽一下都伴随着那人变调的惨叫。

齐小川捂住耳朵,可那声音还是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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