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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齐小川走了出来。

他一眼就瞧见了树下那个精神抖擞、眼冒精光的少年。

白青正握着拳,嘴里念念有词, 一副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的模样, 活像打了鸡血。

周砚曾随口提过, 白青是他当时从死人堆里抱出来的。

那时白青才十二三岁的年纪, 带回府当晚就发了场要命的高烧,连王大夫都摇头说凶多吉少。

可这小子命硬, 硬是挺了过来。

只是脑子似乎烧得有些……不同常人。

可此刻看着白青那副狠厉又带着点执拗天真的神情, 齐小川实在没觉出什么不同。

只觉得这十七岁的少年身上那股不管不顾的凶悍劲儿, 有时甚至比周砚还让人心惊胆战。

“走吧。”齐小川压下心头的复杂情绪, 平静地开口。

白青立刻收敛了脸上的兴奋, 换上一种审视的表情,哼了一声,转身带路。

他步子迈得急, 故意将齐小川甩开一小段距离,仿佛不愿与他并肩而行。

齐小川被小年青针对得莫名其妙,耸耸肩,跟在身后。

两人来到地牢入口,狭窄潮湿的通道向下延伸,壁上嵌着昏暗的油灯。

火苗在阴风中不安地跳跃,将扭曲的影子投在湿漉漉的石壁上,如同鬼魅。

空气里弥漫的气息令人作呕,隐约还能听到深处传来的、不知是水滴还是呻吟的窸窣声响。

齐小川的神经绷得紧紧的,掌心沁出了冷汗。

这是他第二次进来了,这地方,真不是人待的!

不知在令人窒息的黑暗中走了多久,白青终于停下脚步。

他们停在了一间狭小铁牢的门口。

里面光线更暗,只能模糊地看到角落里蜷缩着一团不成人形的黑影。

“诺,”白青的声音在地牢的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漫不经心,“你要见的卢勇。”

齐小川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要不是白青指明,他打死也认不出地上那滩东西是曾经在周家呼风唤雨、威风凛凛的三当家卢勇!

那人形瘦得脱了相,浑身裹着肮脏的布条。

裸露在外的皮肤几乎没有一块是完整的,布满深褐色的血痂和纵横交错的伤痕。

一条腿以极其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散发出浓重的腐败和血腥气。

他的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感觉随时可能会咽气。

“我……我能进去问话吗?”齐小川强忍着不适,声音有些发紧。

白青不耐烦地撇了下嘴,小声抱怨了一句“要求真多”。

但还是掏出钥匙,打开了沉重的铁锁。

锁链摩擦的刺耳声响在死寂的地牢里回荡,令人牙酸。

随着牢门被拉开,那股令人作呕的气味更加浓烈地涌了出来。

白青一边推门,一边像是闲聊般悠悠地补充道:“哦对了,他站不起来了。”

“他腿筋……被我挑了三次。”

“三次?!”

齐小川刚想迈进去的脚猛地顿在半空,难以置信地扭头看向白青。

什么人的腿筋能被挑三次?

是挑断还能再接上反复挑?

白青似乎很满意看到齐小川这副惊愕的表情,他咧开嘴,露出一个近乎天真的残忍笑容。

“老王帮我治好了一次,还有那个谁,子晴姐,她的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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