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是这个从来没见过的女人……给他换下了那杯酒呢?
宗盐看少年不自知的落泪,嘴角倔强的弧度和十年后的他并无两样。
这个时期的宠物,好像是刚刚开始叛逆。
小时候他还会为了博取长辈的认可和关注,非常努力的学习,从学科到特长,都尽力做到最好。
直到把身体熬坏了,病兮兮地躺在床上,家庭医生紧张地候在一旁,司父司母闻声赶回来。
“发烧而已,这点事也要着急忙慌把我们叫回来?”
“我请你们就是为了解决问题的。这种小病,自己处理了就好。”
他躲在被窝里,听到医生被斥。
医生还算是个有医德和善心的人,竟然反驳道:“发烧对小孩子来说也是很危险的,更何况您的孩子这两年身体素质明显变差,这也不是他这个月以来第一次生病了。您作为父母……”
司疆茫然地听着,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是这样的走向。
对他还不错的医生被开了。
保姆诚惶诚恐以后都不太敢多管闲事。
他成为了住在豪华宫殿里的孤岛。
看似每个人都很紧张他,却又都不敢太接近他,生怕丢了饭碗。
多亏了父母重金聘请的医生,他成功度过了这个体弱多病的时期。
同时也丢下了那个软弱天真的自己。
努力和乖巧没用,那他就当一个任性的纨绔吧。
反正,就算他真杀了人,估计所有人也会说他杀得好,是被杀的人活该。
父母再烦他,也会竭尽手段把他捞出来。
只要司家独子这个名头,能高高地挂在他头上。
什么啊。
他看到水滴落在自己手背。
太丢脸了吧,自己竟然哭了。
一定是脑子烧昏头了。
大片的黑影从上方笼罩而来,像一把伞,挡住了月色。
司疆泪眼朦胧地抬头。
是宗盐弯腰,朝他伸手:
“起来吧,别赖在地上了。”
这是一只不好看的手,虽然长而细,但五指之间,尽是畸形的厚茧与疮疤。
握起来肯定不舒服吧。
司疆这样想。
然后他把自己柔软光滑的手放在了这双大手上。
指尖扣住了他的掌心,粗茧擦过他的软肉,像春日惊雷,一路开花。
他被拉了起来。
天旋地转,眼前的一切戏剧退场般远去。
宗盐望着空荡荡的手,缓慢眨眼。
什么情况?
她这里站在一个废弃的工厂里,四周皆是难闻的腐烂味。
或许是有什么野生动物孤独地死在哪个角落里吧。
“是不是,有人在外面啊?”
不,这里似乎还有一只未死去的小兽。
宗盐抬步,走到一个箱子前。
里面有人在抓挠着箱体,发出垂死挣扎的声音。
她大概猜到了。
这里面应该是司疆。
小时候被绑架,然后关在不透光的箱子里,被恐吓投海的司疆。
看来这个梦是想让她回顾宠物的一生么。
还是改变?
她没兴趣改变。
别说这是怪力乱神之说,就算她能改变,也不会去干涉。
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