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我更像的人,还会有的。”

“不会了。”知雨咬着牙,按捺着某种祁染听不懂的情绪,“你还是不懂,对吗?阿染,我不会再遇到像你一样的人。天地之间人何其多,我等的人一直是你一直是你啊!”

祁染想摸一摸知雨,但他连覆在知雨脸侧的手也开始变得透明,逐渐感受不到温度了。

你在等我什么呢,他想。

遇到知雨之前,他的人生平淡又短暂。精彩的、不精彩的,他人生中并没有那么多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所以每一件事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从来没有忘记。

他来到这里也不过月余,在此之前,他和其他的普通人一样,甚至过着比普通人更无聊的人生。

我何曾见过你呢,既然没有见过,你所说的“一直在等我”又是从何而来呢。

你等的人真的是我吗,还是因为等待的人太过像我,移情到我身上了呢。

你一直望着的北斗星,为你指向的路到底是通往何方呢,真的是通往我身边吗?

知雨,我不明白啊。

“啊啊啊啊啊!!”

几步之遥的小茹儿的寝房忽然爆发出一声尖锐的妇人涕泣声,穿透祁染,钉在他的心上。

他也很想像那妇人一样,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宫医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

“用了这药吊着,可保今夜暂且无虞。其余的明日再看看,小小姐福泽深厚,大抵”那话没有继续说下去。

屋内的白茵身子一软,跌坐在床前。

生死之事无人可料,所以医者说话从来都留有一片余地。但即使再愚笨的人,也能听得出来宫医话中不忍说出口的深意。

沉疴旧疾难治,纵然使出浑身解数保住今夜,可到了明日,该去的还是会去,强留不得。

宫医一来便抓了药,早已有下人赶去煎滚了浓浓的一碗,补药流水似地放进去,忙不迭地端进屋里。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祁染和知雨没入黑暗之中,仓皇匆忙的人们无心顾及,所有人都牵挂在屋内那位生死未卜的奶娃娃身上。

妇人倒在地上嘶声哭泣着,白茵跌坐于地上愣了许久,见到药碗来了,猛地扑上前接过,一点一点地喂给床上躺着的小人儿。

“茹茹乖,大姑姑给你喂药,你喝了喝了就好了,明日明日就不难受了。”

白茵哄孩子般颤抖地出声,小人儿没有动静,药安静地慢慢喂进去,她的胸口起伏稳定了一些,脸色也因为补药的冲力红润起来一点,但仍然没有动静。

是不是回光返照,谁也说不清。

祁染安静地听着,覆在知雨脸侧的手没有放下。

雨又落了下来,他突然想起刚才知雨为他慢慢地解说天上的那些星星,太白星格外地明亮,果真是有下雨之兆。

祁染强行笑了笑,“我有一个好方子,有点奇怪,但一定是好药。等一会儿我之后,你替我拿去给小茹儿喂下,好么?”

“不行,你不能走。”知雨的声音执拗,像个无理取闹的孩童。

祁染笑了笑,还没张口,摸着知雨侧脸的那只手忽然啪地一下被握住,竟然竟然被紧紧地握在了掌心中。

知雨双眼沉默又执拗地盯着他,垂下的长睫微微遮住瞳孔,让他的眼神在深夜看起来如同逗留此地不肯离去的一缕幽魂。

好熟悉的眼神,他好像曾经看到过。

祁染怔忡片刻,一颗心重新飞快地跳了起来。

让他心如擂鼓的不仅仅只是这件小事,而是因为他的手居然能被知雨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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