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想跨到副驾驶座下车,门却陡然被顾霁反手扣住,用力一推。

咔哒一声,门锁被锁上。

临走之前,宁酒清晰地看到她用嘴型说出三个字。

对,不,起。

多么无力又可笑的字眼。

温度在一点一点往下坠,呼出的气在面前结成白雾,很快就被寒意吞没。

车窗外的世界被厚雪吞没,雪浪贴着玻璃起伏,像一堵无声的白墙。

宁酒试着去推门,指尖刚碰到金属,就被冻得生疼,手指缩了回来。

八年前,是闻弈的父亲因雨被困在山上。

而现在,那个被困的人成了她。

明白了柯诗妮的用意,宁酒不可置信地轻笑出声,力气被一点点掏干,只剩下空洞的僵硬。

掏出手机,屏幕的光在昏暗的车厢里亮得刺眼,信号栏空空如也。

压下越来越急促的呼吸频率,强迫自己在短时间冷静下来,脱下外层的防水外套,塞进门缝和窗沿的空隙,防止冷风再灌进来。

围巾、毛线帽、备用的手套,全都裹在身上。

身体的热量正在流失,宁酒能感觉到每一寸皮肤都在往外渗冷。

小幅地活动手脚,让血液继续循环,指尖僵硬得几乎没有知觉,她就用力掐自己的掌心,用疼痛使自己的意识保持清醒。

空气变得又重又稀薄,呼吸混着雾气,宁酒在胸口轻轻数着拍子,尝试打开定位功能,尽量抬高手机的位置,哪怕没网络,只要电量还在,卫星芯片有时会记录信号点。

她知道,这一切都未必有用。

但总得让外界有一点能找到她的痕迹。

雪崩的同时,裴月黎的车刚好抵达山脚。

她刚开门下车,就看到厚重的雪浪翻卷着轰然倾泻而下,淹没了半山腰。

宁酒还在上面!

裴月黎掏出手机,手指几乎是颤着连拨两次宁酒的电话,显示都是无人接听。

风呼啸着灌进衣领,她靠在车门边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个最坏的结果,没有任何犹豫就拨打了救援队电话。

风声拍在车窗上,混着她自己急促的呼吸,救援电话结束时,裴月黎才发现自己手指都冻僵了,感受着虞柯临掌心的烫度,她忽然想起了另一个人的名字。

“对了,”她的声音颤抖着,目光落在身侧神情凝重的虞柯临身上,“你有乔柏林电话吗?”

当裴月黎终于组织好语言说清楚,把宁酒在雪崩之前发给她的消息告诉乔柏林时,电话那头已经是一片死寂。

嘟、嘟。

挂断声在下一秒响起。

虞柯临微微弯下腰,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抱紧裴月黎颤抖的身躯。

“救援队已经在过来了,她会没事的。”

救援队赶来之前,景区的安保人员已经在进行临时封锁和安全排查,拉起警戒线维持秩序。

正进行到一半,一辆车却突然从山脚的另一侧冲了上来,车轮碾开雪障,直直冲进未清理完的雪道。

"Hey!Overthere—stopthatcar!"

安保队长高喊,可车速太快,雪雾几乎瞬间将它吞没。

几名安保人员冲上前去,手里的警示灯在风雪中乱晃。

“先生!您不能开进去!”有人嘶声大喊,“现在里面很危险——山体还不稳定!”

但那辆车没有减速的迹象,车头猛地一拧,越过警戒线,雪浪被车轮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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