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瑞尔不知道夏尔心里打着什么主意,但是他知道他的陛下无论如何都很美,“很显眼,只要您的脸不遮住,没有人能从您的脸上移开视线。”
夏尔说:“这个简单,到时候戴上面具就好了。”
西瑞尔走到他身后,轻声说:“是,都听您的。”
夏尔看了看这个过于乖巧的虫族领主,“你不打算回去吗?”
西瑞尔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您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一步也不会分开,否则我怕您出事。”
夏尔攥住他的手腕,没想到西瑞尔却笑了一下,“陛下,我只是在盼着您习惯和我的亲密接触,毕竟我在帝国办理的假/身份证上,写的可是您的配偶。”
夏尔也有假/身份证,闻言看了一眼自己的证件,还真是婚姻关系,西瑞尔没骗他。
西瑞尔用虫翅将他包裹住,鼻子在他的后颈轻轻一嗅,眸光越发滚烫起来。
“陛下,什么时候,您能临幸我呢?”西瑞尔不安地说,他的嗓音低沉而温柔,因为他闻出了一点不对劲来。
“您是不是,快要进入发情期了呢?”
正常虫母的身体只要成熟,就会进入发情期,夏尔没有回答西瑞尔,把他推开,说:“那和你没有关系。你去换衣服,晚上作为我的伴侣出席舞会,顺便,替我准备一把锋利的刀。”
我今晚就要加文的命。
毒品泛滥之罪、杀父杀母之仇,一刻也不能忍受了,甚至等不及用法律来制裁加文,因为夏尔根本不想把自己还活着这件事说出来,他也不需要德西拉君主参与银棘要塞的任何政务。
毕竟拔出萝卜带出泥,加文一死,他背后的势力才会冒头-
全帝国的人都知道,夏尔少将烧死在了虫族,再也回不来了。
银棘要塞的夜空飘着细雪,如同漫天散落的哀思。
要塞上空的全息投影交织成巨大的哀悼徽记,夏尔阿洛涅少将的军装肖像悬浮在中央,那双如寒星般冷冽的眼眸仿佛仍在注视着这片他誓死守护的土地。
帝国军部的通告用最简洁的措辞宣告了这个噩耗。
然而军部却举办了豪华的酒宴,夏尔少将曾经的下属全部告病拒绝参加酒宴。
加文塔图尔站在宴会厅的露台上。
他手中端着水晶杯,琥珀色的酒液映着远处哀悼的灯火,一边耳朵没了,嘴角却还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夏尔终于死了,他那些不安分的旧部也该消停了吧?
夏尔早就应该死了,就在他父母死在战场上那一天,夏尔就应该一起去死,他父母的军功显赫,最后还不是落在了自己的手里?
加文仰头饮尽杯中酒,喉结滚动,眼底闪过一丝快意。
踩着战友的肩膀越走越高,才是人生正确的打开方式。
他转身回到宴会厅,假面集会的乐声正酣,贵族们戴着精致的面具,在哀悼日的夜晚纵情狂欢。
加文认得他们每一个人,他们组成了边境三角地带经济的最强联盟,他们贩卖毒/品,开发各类灰色产业,他们赚到的每一分钱,都有一部分进了他的腰包,也可以说,他们越富有,他就越富有。
权力本就是昭彰身份的工具,夏尔有权却不用,实在是蠢。
加文与其他人觥筹交错,交谈甚欢。
没有人注意到,宴会厅的角落站着两个身影。
夏尔戴着半张银白色的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冷冽的下颌和淡色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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