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系列动作被幸村捕捉。

他下意识以为夏树的左手伤到了,蹙着眉,托住她的手肘,将衣袖往上卷了卷,“是伤口裂开了吗?”

夏树立刻后退一步,抽回左手,垂下眼睛:“我没事。”

手掌一空,幸村也不恼,依旧笑着,“没事就好。”

说完,问道:“吃过早饭了吗?”

夏树:“吃过了。”

幸村:“早上下了场雨,淋到了吗?”

夏树:“没有,谢谢。”

一旁的鹿岛看到他俩这副样子,觉得哪儿哪儿不对劲:“他俩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尴尬呢。”

夏树也觉得尴尬。

事实上,从小到大,两个人更加亲密的事情都做

过,还从来没有撞一下、托个手腕就脸红的情况。

她将原因归结于周六晚上脑子抽了。

——不然,就算在原来的世界,她那27次告白也都是旁敲侧击、委婉曲折,从没有过这么一上来就贴脸开大的。

“我们交往吧”。

短短五个字。

多么直接、多么粗暴、多么石破天惊,以至于她回过神来的当场,就自闭了。

彼时幸村的反应她也忘记了。

左不过震惊、错愕、最多再加上一条怀疑人生。

——不然怎么会周日整整一天都没有音讯。

她在这里想东想西,脑子里简直乱成一锅粥。

后来想想,反正同样乱成一锅粥的还有幸村,突然心理平衡了。

但一抬头,就看到幸村站在自己的面前。

眼底揉着担忧,眉眼里却依旧噙着一抹笑,看上去温文尔雅、温润如玉,和平时的他分明没什么两样

像是根本不受影响。

于是心底又莫名涌上一股气——说什么喜欢我,分明就是假的。

鹿岛小小声问:“她怎么生气了?”

佐仓看看夏树,又看看幸村,对这对青梅竹马之间难得的异常不明所以。

幸村抿着唇,纵使从小就对夏树的情绪了如指掌,但他第一次有些拿不准夏树在想些什么。

远处传来匆匆的脚步声。

真田就是这个时候赶到的。

老远就看到这群人聚在一起,作为风纪委员,他有提醒的义务,但走近了,又发现气压有些不对劲。

“还有五分钟上课。”责任感最终占了上风,真田提醒。

他有些奇怪的看了眼垂着眼睛的夏树,又看了眼明显气场不对的幸村,将作业递过去,“在部活室的椅子上找到的,你怎么会把作业落在那里。”

他并不是丢三落四的人。

幸村闻言,轻咳一声:“大概是忘记了。”

幸村从小就心细,做事又有条理,就连第二天上课要用的书都从来没有拿错过一回。

把作业本落在部活室什么的,对他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要不是心不在焉,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

想到这里,夏树不由扬起眼睫,偷偷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依旧穿着网球部的队服,肩上披着的外套淋上了一层水珠,看上去湿漉漉的,大概是从网球部直接赶过来的。

发现了“原来不是自己一个人在苦恼”,心情也不知怎么,就好了起来。

虽然被那双鸢尾花一样的眼睛逮个正着,也不生气了,反而像被捉包的小狐狸一样,把眼睛错开到其他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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