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腕脉上。

语声又疼,又无力。他满眼倦涩地望她:“你可是,又在匿脉?”

满头华发掩于兜帽之下,她看着他,眸中一霎时盛满无尽的怜疼与怆然。眸中哀意若有若无地漾出。

却是摇头。

“我……未曾匿脉。”

“当真?!”指下脉搏仍旧平稳,未有丝毫变化和异样。南荣枭的语声却仍旧凛然。

雪麾中的女子再一次颔了首。

“若未匿脉!师父脉相日趋平稳,已无性命之忧,心门之伤亦在一日接一日地愈合,全然向好之态。你因何要急着为我澄清罪责?又缘何会想要在此刻,了我夙望?!”

雪麾中的白衣人只是看着他……怆白的面上一派恍怃。

南荣枭面上终现凄寒之色。“你还是匿了脉,又或用水迢迢元力强续经脉,迫使自己伤口表面愈合之象……可对?”

她听得了他语声中的颤意,还未完全愈合的心口一下一下地疼窒了起来。语声亦变得滞哑:“我……皆未曾。”

“那你缘何?!”

雪麾中的白衣人并未因他一而再对自己所言的怀疑,生出分毫怨怼之色。

她只是满心疼窒地看着他……眸中慢慢漾起水光,碎散了他倒映在她眸中的凛冽与凄寒。

闭目侧首偎进他怀中,她疼抑道:“你说不去,便不去了罢……不论你想往何处,师父都依你。”

她仍旧没有回答他口中所问。

既如此,他如何还会信她?!

——若非脉相有异,根本不似所探这般日渐平稳强盛,她如何会蓦然提及他此前那一言未了的夙望!

——若非有感生机流逝,她又缘何会想要今时今日,以此病体便欲向世人澄清他的罪责!

——若非心门难愈、伤势日颓,她又因何这样频频用盛满哀怜与眷怀之色的眼神望向自己!满目不舍?!

“师父难道不知……”他怆然望她,字字凄涩:“拔剑后醒来,每一次你看向我的眼神……一次比一次,更似决别?”

她目中陡震。

泪水不受控制地濡湿了他胸前黑衣斜襟,雪发沾泪而湿,凌乱地贴附在她鬓侧。无声而颤。

而他,无可不忍。

唯不忍,与她的每一次分别。

他再看她一眼,见她终未开口。眸中也寂。

抱着她掠身而起,续往荆州归云谷方向而去。

……

近谷山道,林木葱郁,春花烂漫。

他抱着她漫步在山径间,闻过一路将落未落的山花。

却于谷前那条山道上,看见远处穆流霜领骁骑众人追着何人而去!

南荣枭看清了远处林间那道一闪而过的硕大白影。

——天雪!

南荣枭立时想到:难道小静竟将他们引来了归云谷?!

怀中女子突然怔声,抬头来看着他道:“空中……有血腥味。”

他听得神色一震,欲将她先送回谷中,但想到只她一人,终归不能放心。

便抱着她纵身掠起,迭影数重追了上去。

归云谷山林野地之中,南荣静带着天雪逃遁十数日后,将紧紧追在他身后的骁骑营数百高手引来了荆州归云谷。

若是清云宗主师徒,回这归云谷便十分合理。

如此,他们也可安心往连城中养伤。

只是警凛多日,终归疲敝。再加上皇上派出禁军突然搜寻惊云阁各地据点,他这两日暂时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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