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山下跑,腰疼的他呲牙咧嘴,“九郎,你听我说,老太太虔诚信佛,她到处都有耳目啊,若是被她知道会剁了我的手,我伴读九年,任踢任打十余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可不能卸磨杀驴、过河拆桥、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任踢任打是你自找的。卸磨杀驴形容的极好,但是你骂自己休要把我也扯进去,谁是兔谁是狗!?”萧颂脚不停歇的下山,头也不回的道,“只有一点你说对了。我就是个喜欢卸磨杀驴之人。”

萧颂健步如飞,刘青松叉着腰气喘吁吁的跟在后面,雨天路滑,山路难行,刘青松看上去跑的特别卖力,可刘品让一直缓步跟在他后头。

“刘医生,按察使方才好像在说,你要是不怕他把你打发回本家,就尽管歇着。”刘品让走到刘青松身旁,“好心”提醒道。

刘青松咬咬牙,看着一个身强力壮的衙役帮刘品让撑着伞,两人大摇大摆的下山去,不禁小声骂道,“老不死的,找个衙役帮我提箱子会死吗?”

但是骂完之后,还得自己拖着箱子一步一步的下山。

夜雨飘洒,这厢凄苦的厉害,影梅庵中冉颜的屋里却放了红泥小火炉,歌蓝煮着姜汤,整间屋子内都弥漫着浓郁的姜香味。

冉颜刚刚沐浴完毕,靠在圆腰胡床 上,看着医书,晚绿用巾布帮她绞干头发。

同样是医生,同样是验尸高手,处境却如此天壤之别,不能说同人不同命,是人品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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